眼角餘光瞥了瞥不遠處的江元州,抬起玉手將頭髮拂到一邊。
陸芸的身體微微斜傾,李青便開啟藥箱,從裡面取了消毒水,用棉球蘸著為她清洗額頭的傷口。
兩個人湊得近了一些,李青的身體剛好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陸芸美眸輕輕一眨,抬眼看著李青,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多管閒事啊,很容易惹人生疑的。。。”
“你傷得不輕,回去記得上醫院檢查,如果有淤血就麻煩了。”李青說道,“頭暈麼?惡不噁心?”
陸芸翻著白眼兒,輕輕啟口:“我跟你說話呢。”
“我也跟你說話呢,頭暈麼?”
“不暈。”
“噁心麼?”
“不噁心。”
李青舒了一口氣:“那就好。”
“江元州在看我們這邊。”陸芸輕聲道,“你來給我處理傷口是今晚唯一的失誤,他一定會起疑心。”
李青隨口說道:“沒辦法,看你孤零零沒人管,我心疼。”
陸芸輕輕瞥了李青一眼,而後垂下眼眸,抿了抿小嘴,不再說話。
李青給陸芸額頭的傷口消了毒,撒上消炎粉,而後蓋上消毒紗布,用醫用膠布固定。
“好了。”李青說道,“你身上還有其他的傷麼?”
“其他的傷就都是淤青了。”
“嗯。”李青點了下頭,“二十四小時之內冷敷,之後熱敷,有利於消腫止痛,別忘了。”
“李家主很精通嘛。”陸芸剛想再說些什麼,看到江元州已經向著自己這邊走過來,便不再出聲。
江元州走到李青身邊,微微欠身:“李家主,辛苦你了。”
“沒關係,舉手之勞。”李青又回頭看了看沙發上的江俊明,“江老先生,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處置?”
江元州回道:“已經大致檢查過了,俊明的身體沒有大礙。醫生建議讓他先在山莊休養一晚,明早再送醫院做全面檢查。本來是打算在這裡多留幾天,現在出了這種事情,明天就打算啟程回去了。”
李青又問:“江老先生,行兇之人可抓住了?”
江元州輕輕嘆了口氣:“還沒有。”
“今晚的襲擊很不尋常。”李青眉頭輕輕一蹙,“我懷疑對方在事先早有預謀。”
“是啊。”江元州點頭,“小芸丟失的項鍊極有可能只是對方的幌子,隱藏在背後的真正目的才讓我擔心。”
李青說道:“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江少爺的住處,怎麼會沒有保鏢守衛呢?如果今晚行兇之徒的用心更加險惡,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江元州微微一怔,臉色有些尷尬。為什麼沒有保鏢守衛?因為江俊明手下的保鏢全派去監視你了嘛。
不過當著李青的面,這種話江元州可沒膽子說出口。他尷尬的臉色逐漸平復,緩緩開口:“俊明心疼手下人,就讓他們早早下去歇著了,誰也沒料到會出這種事情。”
“哦。”李青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江少爺還真是體恤下人啊。”
“雖然損失了一點兒小財物,但好在人平安,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江元州有意轉移了話題,“深更半夜打擾李家主休息實在是不好意思,你早點兒回去睡吧,這裡我會安排人守著,不會再出事了。”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李青點頭,又看了看身旁的陸芸,“夫人好好休息。”
“多謝李家主關心。”
李青轉身出門離去,剩下江元州老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的兒媳,目光有些陰翳:“我發現,你同李家主很聊得來。”
陸芸小心翼翼的回答:“李家主為人隨和,說話也很有意思。”
“你們剛剛聊了些什麼?”
“李家主問我額頭的傷是怎麼造成的,今晚的襲擊是怎麼回事,他還問我頭暈不暈,惡不噁心。”
江元州點頭,聲音有些嘶啞:“同他說話,你最好小心一點兒,別大意。”
“是,父親放心,我一直都很小心的。”陸芸臉色微微一變,“李家主畢竟是位高權重的人物,他所做的事情,也遠非表面看起來那麼和善。我在他面前一直都是謹言慎行,生怕不小心惹了麻煩。”
“嗯,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江元州對她的回答似乎頗為滿意,“你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覺,我們明天一早回去。”
陸芸微微猶豫了一下:“父親,我擔心俊明的身體,今晚能不能讓我留下來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