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
他剛說完,古月便一腳踹開車門想要下車,鄧師見了趕忙轉過身來連連擺手:“慢著慢著!”
古月身形一頓,抬眼看著他。
“我就想問一問。”鄧師清了清嗓子,“你所謂的二十分鐘路,是走著去,還是開車去?”
翻了個白眼兒,古月不耐煩的拉長音調道:“走著去。”
在李青所乘的這輛車後面,另外四輛車也停了下來。錢黎明第一個跳下車,扯著嗓子嚷嚷:“大哥,怎麼回事?前面過不去了?”
李青單手撐住車門,向後勾了勾手指:“拿裝備,接下來你要吃點兒苦頭了。”
“啊?”錢黎明嘴一抽,霎時間滿臉苦相,“早知道我拉兩頭驢過來了。”
儘管滿口抱怨,錢黎明做事倒是毫不含糊。轉過身招呼那十五名保鏢下車,除剩下一個人看車之外,吩咐其他人撿最重要的裝備背在身上,隨著李青進山。
楊迅背起了莫力,一線隊剩下的幾個人,也是背起了沉沉的物資裝備,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向前行進。
文揚揹著小山一般的負重,盯著古月窈窕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她憑什麼?”
扭過頭來睨了文揚一眼,古月笑道:“李青都沒說什麼,你還真是多事。怎麼?你還打算同我一個女人計較不成?要是自己背不動了,我倒是可以幫幫你。”
只要涉及到這種話題,即便是文揚也覺得氣短,當下也是悶了口氣,一聲也不吭了。
古月說只需要二十分鐘的路程,但實際上卻比她所說的要遠很多。眾人已經加快了步速,但依然是走了四十分鐘依然沒有抵達目的地。
跟隨錢黎明而來的十幾個保鏢雖然負重不多,但也早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
李青同鄧師對視一眼,便徑自問道:“還有多遠?”
“就在前面。”古月話音落下,眾人沿著這條崎嶇的小路轉過了一個圈兒,一片破敗的客族寨子赫然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微微頓了一下,李青皺著眉頭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向著遠處輕輕望了一眼,古月吁了口氣:“這地方,以前人多著呢,只不過現在沒人住了。”
秦武朝繞到前面來,四面張望了一番:“那人都去哪裡了?”
“都死了。”古月隨手摺了一條樹枝,向前走了幾步又旋過身來,“你們都應知道,這場隴西戰爭的源頭吧。”
“當然。”鄧師點頭,“六年前西隆軍發動突襲,下屬第三集團軍深入隴西腹地,軍方首領打著聖戰的名義,對隴西百姓實施屠殺政策,造成了大規模的平民傷亡。”
古月點了點下巴:“這就對了,你們面前的這片寨子,就是被西隆軍屠殺過後遺留下來的。”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怔,再度抬起頭打量那片殘破的寨子,縱然時隔六年,但卻好似依然能夠嗅到濃濃的血腥氣。
“走吧。”古月輕輕道了一聲,隨後向前走去,她的神色依然恬淡,彷彿從始至終都在敘說著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
“她這是什麼意思?”秦武朝湊近了鄧師,低聲問道,“這寨子裡的人,難不成都被西隆軍殺了?”
沉默了一會兒,鄧師輕輕應了一聲:“不錯,上一次西隆軍入侵,隴西百姓單單是死亡人數就將近十萬,這已經算是當時隴西除駐軍之外五分之一的人口了。”
秦武朝緊緊蹙起了眉頭:“隴西軍是幹什麼吃的?以華夏軍方的戰力,怎麼可能讓西隆人跑這麼遠?”
“大意了。”鄧師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反問:“你知道上一次隴西戰爭是如何結束的麼?”
錢黎明好不容易得到插話的機會,大聲嚷道:“不是說西隆軍方面主動退兵了嘛,我聽到過一點兒訊息,據說是西隆軍方的最高指揮官暴斃而死了。”
“如果真是這樣,隴西軍方就不會大意了。”鄧師將目光看向了楊迅,“你這些年,應該蒐集了不少關於隴西戰爭的情報吧?”
說話間,幾個人已經走出了這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將東西放到寨子前的空地上稍事休息。馮玉成用腳掃倒齊腰高的荒草,點了一支旱菸叼在嘴裡,然後坐在揹包上目光掃過每個人,最後將注意力停留在了自己的腳前,一言不發。
而其他人在聽了鄧師的話之後,就將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楊迅身上。
楊迅剛剛將莫力放心,聽到鄧師的問話,臉色不由得變了變:“是,隴西的局勢,的確比傳言中的要更加複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