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地方的院牆上塌出了一個豁口,露出院子裡雜草叢生的一片荒蕪。
看來昨天晚上,錢黎明就是站在那個豁口外,抬頭望著院子裡的那棟三層別墅樓。
李青又蹙起眉頭目光上移,看了看三樓最左面的那扇窗子,感覺普普通通,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駱駿忽然在門口停下來,扭過頭一臉疑惑的望著李青:“李家主,請啊。”
“哦,好好。”李青連忙收回目光,笑著點了點頭,在駱駿的一番客套中走進了院子。
駱駿說道:“這宅子有些年頭沒人住了,又髒又舊,還請各位海涵。等咱們看完了宅子就都到我家去,設宴款待諸位。呵呵,尤其是李家主,您這麼高的身份,如果失之交臂,可實在是太遺憾了。”
李青笑著擺擺手:“駱先生太客氣了。”
錢黎明抬手指了指三樓左面的最後一扇窗子,對曾士奇道:“曾道長,就是那扇窗子,你看看有什麼問題沒有?”
曾士奇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屏氣凝神的看了一會兒,忽然蹙起眉頭一伸手:“把貧道的東西取來。”
“快快。”錢黎明急忙一招手,身後的保鏢猛子就捧著曾士奇的小布包,雙手奉上。
“多謝。”曾士奇一本正經的道了聲謝,然後伸手扯開布包,拽出桃木劍背在身上,又探手進去掏了掏,拎出了一副油亮油亮的黃銅羅盤。
李青站在不遠處,壓低了聲音嘟嚷:“有本事。”
“喲。”蘇小媚扯了扯他的衣袖,不禁一臉詫異,“你現在相信這小道士有法術了?”
“什麼啊。”李青翻了個白眼兒,向著她身旁湊了湊,輕嗅著蘇小媚身上淡淡的芳香,“我是說他這動作行雲流水,一看就是江湖上的老油條,肯定是不止一次出來騙人了。”
蘇小媚張了張小嘴,緊接著又不服氣的說道:“你先別這麼早下論斷,還沒開始呢。”
曾士奇端著手裡的羅盤,嘴裡振振有詞的在前院子幾個方位走了走,而後又在正中央怔怔站定。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輕搖頭,沉沉的嘆了口氣:“造孽啊。”
錢黎明眉梢輕輕一挑:“哎呦,曾道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鬼怪除不了?”
“非也非也。”曾士奇一陣搖頭晃腦,“要除掉也簡單,不過手到擒來而已。錢老闆,我這裡有一份單子,麻煩您安排手下幫我準備準備。”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張黃草紙,遞給了錢黎明。
“哦,我來看看。”錢黎明接在手裡掃了一眼,見得無非是一些香案燭臺類的做法物件兒,就直接又遞給了保鏢猛子,“離這不遠不就是文曲廟麼,你去吧,快點兒準備齊全。”
“是。”猛子應了一聲,帶了兩名手下人轉身快步離開。
錢黎明問道:“曾道長,你剛剛還說對著鬼怪手到擒來,那又為什麼嘆氣啊?”
曾士奇聽到他的問話,又嘆了口氣,轉過身來盯著駱駿:“駱先生,對這冤魂的來歷,你想必是知情的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駱駿,後者先是一愣,旋即滿臉惱火:“你這小道士別血口噴人啊,我駱家的老宅乾乾淨淨,哪裡有什麼冤魂!”
“哼。”曾士奇冷哼一聲,將羅盤收了,又從背上扯出桃木劍,盤膝坐在地上,用軟布細細的擦。
他道:“我原先還覺得驚奇,既然是過路冤魂,為何會無緣無故停留在這荒宅之中。直至剛剛方才明瞭,若無怨念,見貧道親臨,又豈會執意不去啊。”
駱駿一臉憤怒的指著他:“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冤魂?我駱家哪來的冤魂!”
“問你自己啊。”曾士奇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望著駱駿,目光鋒利,“你這宅子,真沒死過人麼?”
“這。。。”駱駿身子猛地一僵,不禁向後連退了兩步。
“啊?”錢黎明當下一瞪眼,“駱駿,你把話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說你怎麼要賤賣,原來是這宅子不乾淨,出過人命啊!”
駱駿連忙擺手:“別別別,錢老闆,你誤會了。這道長說得卻也不錯,我家這老宅子一百多年了,住了好幾代人,要說沒人在這房子裡離世,肯定也說不過去吧。”
錢黎明氣洶洶的問:“那剛剛曾道長說你這宅子裡有冤魂,是怎麼回事?要是好生生的離世,又哪有冤屈可言?”
“唉,這都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駱駿嘆了口氣,“我原先有一位叔公,他還在世的時候,為人暴戾,遊手好閒,經常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