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床上再有另外一個人,真保不齊這小傢伙睡著睡著就在無意中把對方一腳踹下去。
李青眼角一陣劇烈抽搐,抬手揉了揉額頭,又無聲無息的帶好了臥室的房門,轉身下樓。
他出了門,站在別墅外的草坪上,深吸一口氣。
抬起頭來的時候,見得對面那棟別墅竟然有微弱的燈光。
“文揚也這麼早就醒了?”李青嘟嚷了一聲,徑自穿過草坪,拉開房門進了屋子。
客廳中只開了牆角的小燈,光線有些昏暗。文揚正趴在酒櫃前的臺子上,極為認真的勾畫著什麼東西。
聽到開門聲響,他抬起頭來咧嘴一笑:“大哥,這才幾點啊,你就起床了?”
李青淡淡的回答:“你不也是麼。”
“最近事情太多,睡不著。”文揚反手向著身後的酒櫃指了指,“錢胖子藏了不少好酒,要不要喝點兒?”
反正也沒有事情,李青便點頭道:“好啊。”
“讓我看看,找一瓶最貴的。。。我們喝掉。。。”文揚興沖沖的起身,開啟酒櫃很認真的翻找,隨口問道,“最近嫂子那邊怎麼樣啊?你多久沒回去了?”
“沒多久。”李青慢悠悠的說著,一直走到臺子旁邊,將一隻胳膊搭在上面,“我昨晚臨睡覺之前給秋秋髮了短訊息,她沒回。”
“是不是生氣啦?”
“應該不是,那時候已經很晚了。她沒回復是好事情,證明她已經睡覺了,沒有加班,我有的時候啊。。。”
李青忽然止住了言語。
“就要這一瓶了。”文揚將一瓶紅酒抽出來,扭頭去看他,“你有時候怎麼了?”
李青雙目一眨不眨,怔怔盯著臺子上那張畫。文揚的繪畫功底不錯,線條流暢細膩。畫面上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面容精緻,眉目含笑,只可惜不是全身畫像,只有一張正臉而已。
“大哥?”文揚湊過來叫了一聲,“你怎麼了?”
李青敲了敲檯面,聲音有些怪異:“這張畫。。。是你畫的?”
文揚毫不猶豫的點頭:“對啊。”
“你見過她?”李青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將手中那張紙提了起來。
“呵呵,你是不是又看美女傻掉了?”文揚笑嘻嘻說著,將手裡的紅酒放到臺子上,在椅子上坐下來,“咱倆去興發島抓錢含靈的時候,我不是和你說遇到了一個很厲害的女人嘛?還把我收拾了一頓呢,後來聽我報出你的名字,她才罷休。”
李青臉色驀地一變:“就是她?”
“是啊。”文揚應道,“大哥,你真的認識啊?我剛剛睡不著的時候就在想,栽在一個女人手裡太憋氣了,不如把她畫下來,看看你認不認識。沒想到。。。呵呵,還歪打正著。”
李青看了看畫上的女人,又看了看文揚,臉頰有些泛青:“你確定她就長這幅樣子?”
“嗯。。。”文揚撓撓頭,又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馬馬虎虎吧,真人比我畫的要更漂亮。”
李青嘴角狠狠一扯,盯著畫中的女人說道:“她叫喬雪,是燕京司法局的人。。。”
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就猶如一記重錘,將他從清早的遲鈍中敲醒。
李青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喬雪會再次返港。
雖然這個女人曾經在臨港督察廳任調查處處長一職,可在周文昊被刺之後,她就已經被鍾若曦排擠出去,同這邊再無牽連。
那麼她這次回來,代表的就絕不是臨港督察廳,而是燕京司法局。
“搞什麼?燕京方面對若曦也不放心了麼?”
司法局這個部門,在很多國家淪為了維護法制建設的清水衙門,但在華夏帝國,它卻享有極高的司法專斷權,一直以來都是牽扯軍部的重要勢力之一。
李青不得不擔心,明臺的局勢已經夠亂了,還要再扯進來一個燕京司法局攪混水麼?
既然喬雪到了臨港,為什麼不見自己?她想怎麼樣?還對周文昊被刺一事念念不忘?
李青忽然又想起,昨晚同謝洪波談及有一股來自燕京的勢力時,後者明確表示已經知道。他們兩個人。。。會不會。。。都會錯了對方的意?
他指的是麗莎兒從燕京來,而謝洪波呢?所指的應該就是喬雪吧。
他的頭腦有些混亂,一隻手撐住檯面,深吸了兩口氣,才使得心下漸漸平靜。
文揚並不知道這裡面的事情,但他卻從李青的態度感覺到了那份憂慮,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