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天氣里根本沒有幾部車的影子,眼看前方有模糊的黃色車燈打了過來,我直接站到了馬路的最中央。
“你媽的找死啊!”司機還在開罵,我已經把車門一把拉開了。
“麻煩你,醫院!”我只說了五個字,然後把已經昏迷過去的亦晨死死地摟在了懷中。
沒事了,亦晨!無論發生了什麼,我現在在你身邊,抱著你,陪著你!
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another paradize(十四)
兩天以後,亦晨從昏迷中睜開了眼睛。
“我……怎麼會在這裡?”看著自己身上插著吊瓶的模樣他還很好奇。
“這是醫院,你都昏迷了兩天了!”我柔聲說著,拼命壓制著內心已經要焚燒起來的情緒。
“我就說這一覺迷迷糊糊地睡得還蠻久!”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偏著腦袋愣了幾分鍾,眼睛開始眯起來了:“對了,陸風呢?我他媽的要找他算帳!”
“是陸風?”拽住衣角的手指已經捏得發白,我一字一字地問出來。
“恩!”他鼻子哼出了重重的長音:“那天我去找哥,在門外就聽到他們又在吵,哥哭著一直在求他什麼,可他好象就是不答應的樣子。他媽的哥都為他做了那麼多事情,怎麼還那麼受委屈?我氣不過,就把他約出來了準備教訓他一下,沒讓哥知道!”
“那後來呢?”我恨得牙齒都快要咬碎。
“然後沒說幾句就動手了……”他的口氣聽上去有幾分懊惱:“地太滑了,沒揍他幾下就被他推了一把,腰撞到了,那一下疼得厲害,哼哼,要不怎麼也不能放他走!”
“他……他把你傷成那樣居然什麼也沒做就走了?”我“忽”地站了起來,眼睛已經快噴出火來。
“也沒什麼拉,反正又沒流血,何況現在腰也不疼了……只是便宜了那混蛋!”他輕描淡寫的毫不在意,我的喉嚨已經堵得發不出半點聲音。
“秦朗你怎麼了?”他看我神色慘白居然還反過來安慰我:“別難過嘛!我知道你對我好,不過不是沒什麼事嗎?對了,我反正腰也不疼了,這個見鬼的吊瓶也不用掛了,搞得我象重病號似的。你陪我去看看哥,我都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邊說著,邊自顧自地就把針頭拔了下來掀開被子就準備下地。
我想我應該尖叫著撲上去,說亦晨你哪裡都別去你就這樣乖乖地躺著,現在沒有任何人比你更需要關心和照顧,我會一直一直陪在你身邊,不讓你再受半點傷害。
可是我什麼都沒法再說出口,因為……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他掀被子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空氣死寂。
“秦……秦朗?”半晌後是不確定詢問的聲音。
“亦晨……”我已經知道他要問什麼,卻還是選擇逃避著叫他的名字。
“為什麼……沒有感覺?”吃力地問出了乾澀的一句,停在半空的手終於慢慢地摸上了直直放在床上的雙腿。
“為什麼?為什麼這裡一點感覺都沒有?”隨著雙手動作的越來越重,他開始難以置信地搖頭:“秦朗你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我的腿怎麼了?”
“沒事的亦晨!”我衝過去猛地抱住了他:“醫生說會好的,癱瘓只是暫時的事情,過一段時間就可以站起來了……”
“癱瘓?”他驟然尖叫,重重地從我懷裡掙扎出來,眼瞳睜得快要裂開:“你說我現在不能站起來?不可能,我又沒有傷到腿,我只是腰被撞了一下,而且已經不疼了!真的,不騙你,已經不疼了……”他象是要證明什麼一樣急切地說著,毫無知覺的雙腿卻限制著他無法做出更多的動作,只能象最無助的孩子一般拼命地用雙手晃著我。
“腰部的撞擊導致脊柱受到傷害,可能會使雙腿無法站立,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昨天在醫生那裡聽到這句話時我已經萬劫不復。
亦晨怎麼可以失去雙腿,讓他從此不能蹦跳不能踢人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我知道的,不疼了,亦晨,我知道你沒事,腿也會好起來,我相信你的!”除了這樣一遍一遍毫無意義地哄他,我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才能讓他安靜下來。
從我話語中意識到憐憫和無能為力,他的臉色立刻就青了,咬著牙把吊瓶上的針頭捏在手上,猛的朝自己的腿上扎去。
“亦晨你做什麼?”我來不及阻值他近乎於自殘的行為,再次撲上去摟住他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