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暴跳如雷,怒道:“你也算是來歷非凡,難道你就真的看不出來,你那隻小灰灰與本魔君血脈同源嗎?本魔君好心好意與你交流,你卻說一些不找邊際的事情,硬要落了本魔君的顏面,是何道理?士可殺不可辱,你如果定下心來想要本魔君身死道消,那就快快下手,何必如此拖拖拉拉?”
這魔君竟是又怒了……
狼煙升騰而起,魔焰滔天,氣勢如虹,不可一世!
柳毅這回卻不與蒼狼魔君爭辯,反倒是將樹根與樹枝散去了。
他心思玲瓏剔透,又怎會猜不到蒼狼魔君為何會發怒?
七星白雲狼分娩之時,多生下了一直小白狼,很明顯這小白狼不是蒼狼魔君下的種,肯定是其他狼的種,於是蒼狼魔君才暴跳如雷。
戴綠帽子的感覺,無論誰都會極為不爽,不論是人是妖。
不過,此事也怪不得七星白雲狼,在它看來乾坤聖樹上的蒼狼魔君身影,只是一幅畫而已,又怎能真的算是它的道侶?
“你既然是小灰灰的親爹,那你與我就真是天然的盟友。你我既是盟友,你為何一出現就要跑,口口聲聲說什麼道途,什麼歸路。你甚至想要撞破我這一方世界,衝破蒼穹,可惜卻衝不開我這一顆楊柳樹的阻礙,不得不留在了此地。”
言至此處,柳毅神色一變,淡淡說道:“魔君認得這一顆楊柳樹樹,是不是?”
蒼狼魔君並未回答,但也沒有反駁,只是定定的看著柳毅身後參天楊柳樹,算是預設了。
“此樹,叫做不死楊柳樹!”
柳毅轉過身去,拍了拍直徑上萬米的樹幹,宛若是在輕拍著一座山巒,又以一種波瀾不驚,平靜無比的語氣,徐徐說道:“我有一位道友,曾經刻意叮囑過我,讓我千萬別將不死楊柳樹展現在別人面前,不能讓任何修士見到。”
殺機漸起!
一抹肅殺之氣,滋生於柳毅眼眸當中。
“魔君你是小灰灰的老爹,我本不該對你動殺念。可你第一次出現,就要捨棄小灰灰而去,要去尋找你的道途,要去踏你的歸路,卻把自己的親生孩兒棄之不顧,毫無半點血脈親情。單憑此事,尚且不足以讓我對魔君動了殺念,可是偏偏你又認得這不死楊柳樹,……”
柳毅徐徐問道:“魔君是否能告訴我,我該如何做決定?”
他神色平靜,靜得可怕。
這一刻間,柳毅確實猶豫了。
不過,他本就是心性如劍之人,修行一途也只求問心無愧,故而所作所為,與天下大多數人都不一樣。
若是換做旁人,在面臨這種事情,面臨這種選擇之時,大多隻會在心中默默的盤算著,默默的計較著,考慮是動手還是不動手。
唯有柳毅,才毫不遮遮掩掩,直接將此事說了出來。
蒼狼魔君卻雙眼發直,死死盯著不死楊柳樹,眼神極為複雜,有千萬種念頭,千萬個思緒,從它腦中一閃而過。
它並非是想著要奪取不死楊柳樹,也不是要做其他心思叵測之事,而是從空中緩緩降落在地。
周圍綠草連天,宛若是重重疊疊的翡翠,鋪成在大地之上。
先前柳毅驅動楊柳樹之時,大地生出溝壑裂紋以及滿地的狼藉已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綠野千里,一如既往恰似仙境。
落地之後,蒼狼魔君四足一彎,竟是朝著不死楊柳樹低頭就拜!
足足三跪九叩,它才站起身來。
柳毅默默的看著蒼狼魔君,雖不知它為何要對著不死楊柳樹三跪九叩,為何要行如此大禮,卻也不曾打斷它,只等它主動回答。
“敢問道友,可識得大尊?”
蒼狼魔君神情收斂,先前那種不可一世的猖狂,以及驚慌神態,全都一掃而空,站在草地上宛若一座漆黑的狼形雕塑,威武不凡,傲視凌人。
“如果你說的是雪羽大尊,那我自然認識。”
柳毅也不遮遮掩掩,回答道:“我與雪羽大尊,以兄弟相稱。”
“因果迴圈,疏而不漏,果真如此……本魔君欠了大尊一樁善緣,而今只怕是要應在了閣下身上。”
蒼狼魔君滿懷感慨,說了一句讓人似懂非懂的話語,又說道:“罷了罷了!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我便留在這片天地之內,不再去尋什麼道途,不再去踏什麼歸路……”
一言至此,蒼狼魔君搖身一變,竟是化作了一塊黑乎乎石頭雕塑,矗立不動。
唯有一絲一縷蒼茫荒涼氣息,從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