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赤屍藏人不可能做出揹人這種體貼的舉動,但當對方將昏睡的銀次自然地交到銀時手上的時候,銀髮青年還是忍不住腹誹對方這種理所當然的舉動。離他最近的刻無聲地向他攤開雙手,瞪大了雙眼妄圖用無辜的眼神向銀時表達他並沒有幸災樂禍的表現。
“況且銀時你不可能指望像我這種瘦弱的身板可以揹著銀次君走這麼難走的路吧?”刻會時不時地想起自己身為大少爺的身份,擺出自以為高貴的姿態推脫一些他不願做的事情,比如現在。
對比另外兩人的態度,鼬主動提出要和銀時輪流照顧銀次這一點已經足夠讓銀時感激涕零了。
“溫柔的、善解人意的、成熟穩重的艾斯君!”銀時眼中的弟控形象瞬間高大了起來。
“銀時君看到你這樣的表現真的讓我很難相信在你原來的世界裡你已經奔三了呢……”
有時候刻說話的調調和刻薄的語氣很容易讓銀時想起真選組的一番隊隊長,和他一樣從抖s星球來的沖田總悟,雖然兩人除了一樣是毒舌美少年之外再沒有相似之處,但光憑這點對銀時來說顯然已經足夠了。
事實上,真少年和偽少年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真少年永遠都會覺得自己比對方——無論對方的年齡是不是比他大,要成熟許多。所以銀時對於刻對他年齡的評價其實並不在意,雖然他還是忍不住回嘴:“別看我這樣,我可是辛苦拉扯了大了兩個孩子呢~”
“果然這種話在神樂醬和新八幾聽不到的地方說出來還是很有說服力的。”銀時暗自得意。
只不過當銀時被從天而降的暗器擊中頭部眼冒金星倒在地上的時候,刻扶著還沒從昏睡中清醒過來的銀次不緊不慢地踱步到銀時身邊:“看吧,說謊果然是要遭天譴的。”
在銀時跌倒的瞬間將昏迷中銀次接過的刻完全是條件反射的動作,刻對於赤屍不著痕跡拿出來的手術刀和他臉上那沒有笑意的笑容的感覺還是相當敏銳的。
當銀時從暈眩中恢復過來轉而去尋找剛才襲擊他的兇器的時候,鼬已經提著剛才掉下來的東西走了回來。
“是人頭。”抓著那顆頭的頭髮,鼬伸直了手臂將那玩意兒在眾人面前展示了一邊,隨後相當隨意地扔在了一旁,“應該是從樹上掉下來的。”
“哈,這人以前做過什麼壞事竟然在死後頭顱還被人當棒球本壘打打出場外啊……”銀時乾笑兩聲,眼神一直目送那顆頭滾進森林消失不見了。
“被人撕開身體甩出來的可能更大些。”雖然並沒有仔細看,但赤屍還是習慣性地從那顆頭顱的斷裂處的傷口做出比較合理的推斷。
“看來動手的傢伙如果不是和那人有深仇大恨,那就是一個相當殘暴的人呢……”刻漫不經心地分析道,“如果是後者的話,我大概能理解為什麼這難聞的味道會這麼濃烈了。”
“我們回船上去吧……用雙子海峽的永久指標……”銀時少見地顯得有些氣弱,他的腦海中早已勾勒出一副如人間地獄般的景象,和那些早被他封印在記憶深處的回憶重疊了起來。
鼬轉過身,視線落在銀時身上:“銀時和赤屍先生先帶著銀次回船上去吧,我和刻到前面去看下情況,然後再報告海軍……”
聽了鼬的話,銀時鬆了口氣,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跟在剛清醒過來的銀次身後,隨著赤屍藏人一起往回走。
直到那三人走遠後,鼬才轉回身,向一直望著前方的刻說道:“走吧。”
刻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這才向前邁開了步子。
起先鼬還覺得奇怪,既然這個島嶼上有鎮子,怎麼會沒有港口。在忍著惡臭在村子裡巡視一週後,鼬才瞭解到,是因為他們船上沒有正經的航海士以至於他們在小島的背面登6了。
“其實我也覺得我們竟然能在那種地方找到能夠靠岸實在是運氣太好了……”刻給自己重新點了一支菸,深深地吸了一口。自從進到鎮子裡之後,他嘴裡的煙就再也沒有斷過。鼬完全可以理解他的行為,因為連他自己也快要被這裡濃重的屍體腐臭的味道逼瘋了。
“這種搶劫不留活口的傢伙,你有印象嗎?”鼬問道。
兩人來到小鎮正面的港口,果然發現了許多握著武器的屍體,顯然是行兇者太過強大,讓這個村子的防禦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刻搖頭:“應該是奇襲,先切斷了鎮子所有對外的通訊手段,然後再守住鎮子的出口,不留活口的屠殺。燒房子是為了確認沒有漏網之魚,不是一間間的檢視而是用燒的看來他們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