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嘴上的味道也最敏感,而他的唇上一點也沒有留下。是梅冰玉用的口紅防脫效果太好,還是他從沒有吻過她的唇?
漸漸用力,幾乎和上一次如出一轍,他的犬齒用力咬破了她的下唇,冷意這一次沒有掙扎,只是眼睛微微眯起,牙齒用力地咬住他的上唇,力道很足,險些將他整一片上唇咬出傷口。
付沂南感覺到劇痛,一把推開面前的女人。冷意看著他齜牙咧嘴忍痛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皓白的牙齒上還留著淡淡的血跡,不知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你找死。”手指揩在嘴唇上,擦下紅豔豔的血漬,渾身發抖,不知是痛的還是氣的。“是你找死才對。”冷意尖細是舌頭舔了舔唇,“聽說血液接觸是最容易傳染疾病的。我建議付少快去醫院看一看。畢竟…早治早好。”
冷意走到門邊,突然開口,像是剛剛想起來:“啊,付少也知道,我在這個圈子裡混了這麼久,多少總會沾染些毛病,會傳染。”回頭對面如菜色的付沂南拋去一記眉眼。
門合上的一瞬,付沂南伸手將吧檯上的空杯子掃落在地,彷彿還不能消氣,抬腳踢翻幾個高腳椅,一室狼藉。
“找死,找死!”他咬牙切齒,冷意下口很重,嘴唇上的血還在冒,他厭惡地睨了一眼,傳染病?以這個女人的舉止看,約莫是瘋狗病。
冷意赤著腳走出“月濃”,阿B在一旁的巷子裡守著她的衣服,見她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裡,快步上去:“意姐,趕緊穿個外套,這天還挺冷的,鞋子也穿起來。”
“B哥,新妞?”幾個染著五顏六色頭髮的青年勾肩搭背地走過來,笑嘻嘻地同阿B打招呼。
“滾,這我嫂子,沒開眼的東西。”阿B冷下臉來罵一句。“這一片除了B哥誰還敢稱老大?是我們大嫂吧?”綠頭髮的青年像是討好,沒想到換來阿B發怒的表情:“出門沒帶耳朵?我說是我嫂子!叫意姐!”
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後點頭哈腰地喊一聲:“意姐。”冷意笑著點點頭,濃黑的眼瞼微垂,帶著敷衍的味道。
“意姐,有人欺負你?”冷意的嘴唇上還留著點點猩紅,在濃黑的唇彩上很明顯。“這麼多年,哪一次不是我欺人?”冷意拍了一下阿B的後腦勺,“阿B,這一片得罪不起的人太多,安穩一點。”
談判失敗,估計又要被Vivi唸叨了,冷意想著就煩。錢包裡還剩五百塊,一盒巧克力就要一百多,冷意在貨架前來來回回轉悠了好幾圈,最終收回了手,默唸著吃飯要緊。
“為什麼要買?敗家的東西,就知道吃,還挑牌子!”冷意捧著那盒巧克力,嘴上罵罵咧咧的,心裡卻是滿足得很,飯可以不吃,巧克力不能斷。剝開一顆含進嘴裡,巧克力的甜味,酒心濃厚,瞬間俘虜了味蕾,有時候她覺得她有癮,精神上的。
“冷小姐,月末了,記得交房租。”房東就住在關好好的對面,穿著睡衣,肥大的身材幾乎堵住了走道,像是知道冷意沒錢,從不催租的包租婆破天荒地同她提錢。
“我知道的虞阿姨。”冷意的態度客客氣氣,笑起來濃重的妝容帶了煞氣,惹得房東厭棄地別開眼。他們這一對房東和租客大約是世界上最相稱的組合,一個小氣得要命,一個吝嗇得要死。
房東家連電視機都沒有,平日裡聽聽八十年代的老式收音機,就能過去一整天。況且冷意的名氣實在是小,她一直以為愛好濃妝豔抹的冷意的行當不正經,有時候一整天都不在,她猜測是不是早上在髮廊上班,晚上又去夜總會賺錢。
房東的冷血無情她是見過的,記得搬來那天,前面那位租客沒錢續租,正和房東理論,力大無比的房東將他所有的行李從窗戶裡扔下去,嚇壞了過往行人。聽說只是拖了一天的租,還被扣了電腦做押。
“知道沒有用,有錢才行。”虞阿姨扭了扭身子,將煤餅爐上燉的鋼精鍋拎進屋裡。應該又是蘿蔔燉骨頭,一鍋蘿蔔加一塊骨頭,還是純骨頭的骨頭。
屋漏偏逢連夜雨,冷意連著餓過早中飯,本打算在被趕出去的前一天晚上大吃大喝一頓,或許醉了還能同房東干上一架,平日裡這小身板是不敢妄想的,也許醉了天生神力了,四兩撥千斤了!哪知那邊雞毛還沒拔乾淨,她這邊的錢包就沒了。
看著快好了,她去掏錢,發現皮包左下側拉開一個大洞,錢包沒了。她是多年沒有幹這行了,裝備倒是越發先進了。冷意特別淡定,卡都被凍結了,她一點也不怕小賊去銀行佔便宜。
她慢慢地退出等著拔毛取雞的人群,任憑老闆怎麼喊,都不做回聲,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