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們要在這棟願子裡的小教堂舉行婚禮。”
“你已經……安排好了?”
“我很久以前就計劃好了。”他微笑著說。“只要通知教區牧師一聲,我就可以如願以償地娶你做我的妻子了。”
她快樂地伏在他的懷裡,他輕輕吻著她的頭髮,然後又捧起她的臉,熱烈地親吻她的唇。
她的臥室設在樓上,可以俯瞰湖面;一位年老的管家和一個大眼睛、紅面頰的女孩正在替她開啟行李。
“主人說由我來照顧您,夫人,希望我能令您滿意。”
管家說。
“我相信你一定會的。”格拉蒂亞回答。
她用玫瑰油沐浴,然後慎重地挑選出她在婚禮中要穿的衣服。
那是一件式樣間單的白紗禮服,下襬和頸部還鑲了一圈銀邊。
她正在考慮頭上該戴什麼,管家就捧著一個蓮花冠和麵紗走進來了。
“面紗?”她問。
“從曲文那家族住在這裡開始,每一位新娘都要戴這幅面紗的。”
格拉蒂亞驚訝地望著那個由花蕊編成的蓮花冠,管家解釋說:“這是主人的溫室裡栽培出來的,夫人。自從回家以後,他就在溫室裡栽培了很多珍貴的花卉,尤其是蓮花,我就知道他是有什麼特別用意的。”
格拉蒂亞戴上花冠和麵紗,走下樓去。
賈土德正在樓下等她,他牽著她的手,深深地注視她。
他們之間無需言語來解說,他們的思想、他們的心靈早已合而為一了。
他帶她穿過長長的酒廓,走進小教堂。教室的一切都非常古舊,夕陽透過壁上的彩色玻璃為室內織出一幅統紛的畫面。
格拉蒂亞發現教堂裡綴滿了蓮花,滿室清香撲鼻;她知道賈土德安排這些蓮花的用意,於是緊緊地挽住她的手臂,心裡默禱他能永遠認為她象蓮花一樣純潔。
為他們主持婚禮的牧師,很誠摯地宣讀婚姻誓約,然後在他們下跪的時候,莊嚴地為他們祝福。
賈土德爵士吻了她的額頭。
“我的妻子。”他溫柔地說著,然後就拉著她走進一間大餐廳。
牧師和僕人舉杯向他們祝賀,接著賈土德為她一一介紹僕人,他們都非常為賈土德高興。
“他過去一直很寂寞,現在有夫人在他身邊,一切都不同了!”
格拉蒂亞開懷地笑著,長久以來的壓力負荷從她心底消失了。
牧師離去以後,格拉蒂亞脫下面紗花冠,和賈土德到一間俯瞰湖景的小屋子裡進晚餐。
那是一間很精巧的八角形小屋,有雕著聖徒像的壁龕,桌上放著世代相傳的銀器,四周還擺滿了蓮花冠。
他們互相舉杯,想著上次在樹林裡喝香檳的情景。
然後他們走進客廳,並肩觀賞落日。湖面上閃爍著粼粼波光,水仙花依舊金色燦然。
眼前的美景使格拉蒂亞深吸了一口氣,她輕聲說:“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你說吧。”賈土德說。
他似乎瞭解她的要求,於是自動移開了一點,讓她獨自站在窗前。
過了一會兒,她開始緩緩地輕聲訴說過去那次買賣式的婚姻。
“我父親是個賭徒,”她說。“他只對賭博有興趣,自從我母親親去世以後,他更是整天坐在賭桌上不下來。在他贏的時候,他就拼命花錢,拼命買一些很昂貴的禮物給我,但是這些東西都是我用不著或不想要的。如果輸了,他就把僕人辭退,把馬賣掉,將銀器送進當鋪,我甚至連上課的課本都沒有。”
她停了一眸子,然後聲音更小了:“有一天,他帶了一個男人回家來——就是羅伊斯頓爵士。”
她還記得,當時她隔著欄杆窺探,望著父親穿過大廳,她在心裡暗暗猜測另外那個人是誰。
那時還差三個星期她就滿十七歲了,她父親曾經答應送她一匹馬做生日禮物,而她剛好看上一匹良種馬,價錢也不貴,賣馬的人還把馬牽到她家來,準備讓她父親看。
她等了一陣,決定下樓去。開啟客廳門的時候,她聽見父親粗暴地說:“沒有辦法,大人,你總不能從石頭裡榨血出來吧!我已經告訴你了——我只有這麼多!”
她走了進去,看見父親站在壁爐旁的地毯上,正對中一位老紳士。她為了怕失去買馬的機會,於是插嘴說:“爸爸,我非常抱歉在這個時候來打攪您。不過您答應要送我一匹馬做生日禮物的,觀在有個賣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