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馬都沒有聽說過,難道說蘇懷虛構的……?
不可能……蘇懷既然能說出金文、籀文,就證明他絕不是在信口胡謅。
費馬好奇中,沉聲問道:“那就請蘇先生解釋了。”
蘇懷在桌子上,畫出了兩非常奇特的文字元號,好像是一個文字的演變,然後在最後寫出了“牛”和“半”兩個字,對著上面解釋道:
“你們看,這就是最早的甲骨文的‘牛’和‘半’。
‘半’字從八從牛,“八”是分的意思,比如“分”字,從八從刀,就是一刀將東西分為兩半。
所以“半”字從牛。這些古文字形經過線條化和筆畫化的學演變,已經很難看出最初的字理了,這樣的字僅從今文字形是無法分析的……”
蘇懷說其實極為晦澀難懂,但是依照他畫出的甲骨文字元,金文、籀文的演變過程,在場的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出,‘牛’‘半’兩個字的最初來歷。
費馬望向了哈佛曆史學院的兩位院長,兩人滿臉震驚,都恨不得把連湊到紙上去研究了。
蘇懷繼續邊畫那些奇特的符號,邊解釋道:
“‘方’字的情況與‘牛’、‘半’相類,都是古今字形演變造成的差異。
‘方’字的甲文象耒形,徐中舒《金文詁林》認為當訓為‘一曰土謂之’的‘(垡)’,即耕地翻土之義。
如唐韓愈《送文暢師北遊》:餘期報恩後,謝病老耕垡。
至於它後來有了方形、方向的意思,則是同音假借的緣故。
‘圓’的演變過程略有些複雜,最初形體作“○”表示圓形的意思,後來在其下方加了一個鼎形,因為絕大多數的鼎都是圓形的,意為鼎口的圓形,繼而“鼎”形類化為“貝”形,即為現在的‘員’,再後來在‘員’字之上加了一個‘囗’,就成來現在的‘圓’……”
蘇懷這番解釋,引經據典,《金文詁林》《送文暢師北遊》卻並非是明孝陵中的資料,範主席和華夏文聯眾人,心裡都暗叫不好。
現在可是編匯官方字典,可是不能用民間資料來引用的啊!?
如果費馬提出質疑,這該怎麼收場?
範主席等人都不約而同地望向費馬,卻發現費馬不單單是沒有抓住機會出聲刁難,反而眼神出露出震驚的神色,彷彿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光是範主席等人,就連範龍佩理事心中都很疑惑,費馬怎麼會是這個反應?
可馬上!他們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那就是蘇懷提到的《金文詁林》,很可能在蘇富比的文物中就有記載!
所以,費馬才會如此吃驚!
蘇懷繼續,畫著甲骨文解釋著:
“這‘出’字甲文從止從凵,‘止’象腳之形,其本義是腳;‘凵’即是‘坎’,地下陷也。
人類早期曾以地穴為居,這個‘凵’很可能就是居住的地穴,‘止’的腳形是朝外的,所以‘出’就是象從坎穴中走出之形,隸變以後,類化為兩山相疊的字形。
‘重’的早期字形從人從東,‘東’象橐形,是一個兩端紮起的大口袋,所以‘重’字象人負重之形,義即為重。
後來將‘’的一豎與‘人’字表示腿的豎劃合併,再在下邊加上兩橫,或為飾筆,或為羨劃,與字義無關。
‘重’字到小篆都看不出所謂‘千里’的樣子,朝鮮方面的資料是依小篆字形將其析為‘從壬東聲’,雖不正確,總還算是靠點譜。
所謂的‘千里’重,也是隸變時類化的產物……”
蘇懷一番解釋完,心裡也是感嘆,還好,他別的古漢字不行,可這甲骨文卻是必修課,教材他是學過,現在能用得上了。
他沒注意到,費馬看著他的表情已經徹底的變了,不光是費馬,範龍佩等理事也是一樣。
因為,所有人都在想同一個事情。
蘇懷能掌握這些他不該擁有的知識,是不是華夏國內又發掘了新的古代皇陵,發掘了就連蘇富比集團都沒有掌握的古代珍貴文物……?
難道這世界,又要迎來華夏文化新一輪的飆風……!?
第九百一十一章 曾祖父挖的文物?
蘇懷解釋完這三個疑問之後。
“……”費馬臉上的滿臉凝重的表情,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問道:
“蘇先生說的甲骨文,是什麼文字?
據我所知,華夏最早的朝代商代中,也沒有這種文字,只是一種簡單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