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劉析說不出自己心中酸楚。
像一種酷刑,一種世界上最殘酷的刑罰!不需要任何刀槍,也不需要多少語言,就那麼淡淡的一眼,淡漠無情的一眼,陌生得不帶任何感情的一眼,足已令他心臟揪緊,痛徹心扉。
而這種酷刑,每一天都在上演著,重複著的。
心像在流血……
漸漸的淌著,悄然無聲的……
最殘酷的折磨(1)
柯蘭彷彿在折磨著劉析。
用她自己的辦法,冷漠和優雅的,無聲無息的,不需要任何辱罵,也沒有一絲歇斯底里的瘋狂,就那麼安靜地,安靜的和他相處著。
她好像只是過著自己的生活,享受著生活,像一個無比優雅又挑剔的女人。
柔弱的外表之下,總在不經意間透出清高和孤傲的。
好像世間的一切,淡如雲煙,在她眼中恰如微塵,看不到任何東西。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他沒有出現之前的日子。
傍晚,她拎著一個包包,又出門了。
他不知道她去哪裡,但是每天晚上十點前,她都會按時回來的。
“我可以陪你去嗎?”他見她由臥室出來,連忙站了起來柔聲詢問著。
她淡淡掃了他一眼,清冷道:“不用。”
“可是我會擔心……”
“你在家中好好等著,不許出門。”聲音很尋常的,卻有著肯定的語氣。
“柯蘭……”
“這點小事,你也做不到嗎?”她淡雅回首,這一回視線在他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鐘。
劉析一急,貌似她要生氣了,忙道:“不是。我會在家中等你的。記著要小心,早點回來。”他的眼中有擔憂,卻又有一絲怯意。
害怕會因為這無心的一句而讓她厭惡著。
柯蘭轉身好像連再說一句都會覺得累一樣,徑直繼續邁著秀氣的小步離開。
劉析跟在她身後安靜地送她出門。
他不能跟去,這是她說的——要他在家中等著她回來。
他黯然的半倚在門前,看著她悠悠離去的背影很是神傷。她還是沒有回首,甚至在她消失在迴廊的轉角處,都沒有回頭看一眼身後的他,天天如此,天天都是。
不經意的,他順著牆滑落著身子,半蹲在地上,右手痛苦地按著自己的心臟,。
裡面很痛,很痛很痛……
痛得沒有辦法再呼吸了……
“到底什麼時候,你才可以原諒我……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我要怎麼做……”
最殘酷的折磨(2)
劉析在家中著急的等候。
他不能跟去,但是,又壓抑不住內心的擔憂。
害怕她會出事,害怕他不在身邊如果出事了怎麼辦?
他受不了她再出什麼意外。
劉析拿起了電話,迅速的撥了一個號碼,“鍾叔嗎?”鍾叔是他平時對管家的稱呼。
“少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我想拜託你派幾個人過來保護少奶奶,在她出門的時候,暗中保護她,不要讓她知道。”
“是,我安排一下。”
劉析掛了電話。
既然已經有安排了,至少他也算是安心了一點。
只是,一個人每天在家中等著,不知道她在外面做著什麼,那感覺很擔心很擔心的。他有點坐不住了。
劉析無意看到茶几上放著煙。
那是她的。
忍不住的,他拿出了一根,點燃輕輕吸了一口。
有時吸菸倒是能冷人頭腦清醒,冷靜下來。
這種時候,他很想到樓下等她的。
只是,她說他不許出門?
不許出門?想了想,她是不是已經學會了他的霸道了?
而他又學會了她的柔弱?
她只是輕輕一句“不許出門”,他就連門口都不敢邁出。
時針轉了一圈又一圈的。
等人原來是一件這麼痛苦又令人焦慮的事。
而他這些天,天天都在經歷著。
劉析拿著煙,步到了陽臺上。
目光落在樓下……
只要她回來,他就能在第一時間看到。
漸漸的,時針指向了十點。
她今晚還沒有回來?!
他有點慌了,以前她總會在十點前兩三分就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