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夕揚起頭看著他和色野一樣的五官,自己也不知道是怕還是不怕了,愣一會,木訥的搖搖頭,“我、我不怕你。”
“不怕我?”楚恩澤不怎麼信,微微眯眯好看的眼睛,細心觀察她的全身,“那為什麼你的身體也在顫抖?”
藍夕裝傻充愣地笑笑,“是、是嗎?呵呵,可能是冷吧。”她自圓其說,忙抱緊雙臂。
聽她說冷,楚恩澤也不忙著吃東西了,將手裡的面放到旁邊的小桌上,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對她溫柔的一笑後才轉身吃起麵條來。
藍夕看看他披在身上的衣服,盯著他斯文的吃相,眼睛忽的就溼了,默默地流下一滴滴帶著酸楚的激動淚滴。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番茄雞蛋麵?”吃完麵條,楚恩澤疑感地問,站起身看向她。當看到她掛滿淚滴的臉蛋時,心,幽幽一蕩,走到她面前,擔憂地盯著她的淚臉,“你怎麼哭了?”
藍夕不作答,吸吸鼻子,眼淚汪汪地看著他的臉。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默默的愛了4年、痴心妄想地一遍又一遍的呼喚他醒過來、活過來的英俊男屍,他居然真的醒了、活了,這太突如其來,這太不得其解,所以這刻,她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是什麼樣的激動感情了,只是用那雙多情的眼睛看著就站在面前的、曾經幻想過無數次他活過來的他。
楚恩澤被她那雙讓人憐惜的眼睛看得有點不自在,抬起任然有點冰涼的手,輕輕擦拭她臉上有溫度的眼淚,揚揚唇角,輕問:“能告訴我,我為什麼會睡在冰床上嗎?我,在上面睡了多久?”
藍夕幽憂的眨眨眼,緩緩看向那張冰床,再緩緩看向一無所知的他,“你、知道你叫什麼名宇嗎?”
楚恩澤愣愣,忽的柔笑道:“知道啊,我叫楚恩澤。”
“那你知道你的媽媽嗎?”藍夕再次緊張地輕問,“以前的事情,你都知道嗎?”
“我都知道啊,我媽媽叫許華,玫瑰集團的董事長,我是從美國回來,即將接任玫瑰集團的總裁一職的……”他有條有理的清晰說,“我就是不知道我睡在冰床上的原因,還有就是……”他拖長音,緊盯她俏麗的臉蛋,“……我不認識你。我好像沒有你這名怕我的、喜歡哭的女傭。”
聽了他後面的話,藍夕有點忍俊不禁,想想,他肯定是唯獨不記得出車禍的那件事了。沉默一會,她揚起頭微笑柔說:“你前不久生了一場大病,需要躺在冰床上做特別治療。所以你媽媽請我來看護你。”
“哦……”他將信將疑,“那我睡了多久?”
“睡了……四年。”
“四年。”楚恩澤不敢置信。再次望望那張特製的冰床,微微皺起好看的眉,大步走向門。
“恩澤,你去哪裡?”藍夕趕忙問,快步跟上。
“我去看看我媽媽。”
“啊?”藍夕急,心想他大半夜的突然出現在許華面前,不把她嚇壞才怪。“恩澤,現在別去。”焦急說著,快速跑向前,擋在他面前,不讓他出門,“現在很晚了,媽媽已經熟睡了,你有什麼事,等天亮再說。好嗎?”音落,她抱住他的手臂往自己那張有棉被的粉色小床走去,“你睡會覺吧,等天亮了,我和你一起去見媽媽。”
楚恩澤隱隱蹙蹙眉,“我不想睡覺。”
“不想睡啊?”藍夕擠出笑意,拉著他坐到床沿上,“那我陪你聊天。”
“好。”他盯著她輕輕笑。“聊聊我沉睡的這四年裡,都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情吧。”
“嗯。”藍夕笑著點頭,眼裡隱隱泛出水霧,第一時間告訴他色野的事,“你有個雙胞胎弟弟,他叫楚色野。”
“怎麼會?”他大吃一驚。
“真的,媽媽當年生的是雙胞胎,一個叫馬悅的壞女人當年偷偷抱走了色野……”說著說著,藍夕就忍不住的想哭了,想起色野受的那些不該受到的傷害,心就痛,眼淚再一次的從眼睛裡滾落而出,“色野他很堅強,受了那麼多苦,那麼多傷害,也不抱怨一聲……色野心……也很脆弱,他有時候很像小孩子,會撒嬌,會耍無賴的……
“你很同情他?”楚恩澤盯著她的眼淚,猜疑的問出這句話。抬手,再次輕輕抹掉她臉上的淚水。
藍夕掛著閃閃的淚滴微笑,“我心疼他。”
心疼他?楚恩澤默默琢磨這三個字。
“他和我們住在一起了,今天晚上他去看望一個朋友了,明天就會回來。”
“我和他長得很像嗎?”他好奇。
“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