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強的女人,她如此的反差,倒使沈淺沉埋很久的好奇掘了出來。
難道她的記憶在鄰市嗎?沈母那眼神中的不淡定,深刻地表露出:是的,沈淺的記憶與鄰市有關。
“媽,你不肯告訴我,那我自己去探索,這也不行嗎?”
“淺淺,那個地方不屬於你。”
沈淺略有吃驚,看著沈母那無奈又傷情的表情。只聽見沈母說:“鄰市是一線城市,首先,你學歷所能掙的工資會讓你很拮据;再次,在鄰市的記憶沒必要找回來。”
沈母明確指出了,她的記憶果然在鄰市有一部分。沈淺愣怔看向沈媽媽,沈母卻從釀酒的瓷缸底下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那上面是個男人的照片,頭戴整齊的軍帽,肩章版面底色為天藍色,上面模凌兩可能辨別出是一顆大金星。他筆直地坐在椅子上,一絲不苟地對著攝像頭。
沈淺疑惑地看著沈媽媽,沈母說:“這是你父親,他就在鄰市。”
沈淺頓感震驚,“那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在這裡?
“因為你父親是個軍人,軍人是不允許犯錯的。”沈母笑道:“你是我與他一夜風流留下來的。”
沈淺幾乎要窒息了,她看著沈母,那女人頓時脫下了偽裝多年的面具,無聲地落下淚來。沈淺不知道在她二十歲之前發生過什麼,但知道一定是不痛快的事情,至少會讓沈母很不痛快,讓她也不好受。她抱著脆弱的沈母,“我不會再好奇以前的記憶了。”
而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多日。
但沈淺很想去看看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的男人,能讓她母親隱忍如斯,獨自生下她?違背道義和自尊?用一生去拖累?
所以,她留紙條給了沈母,跟著李美麗去了鄰市,去見那個男人一面。
沈淺給她母親的紙條,就簡單幾個資訊,“我去一趟那個給我生命的男人那裡一趟。媽,你放心,我不會去尋找以前的記憶,永遠不會。”
沈母看到這張字條,只覺得,有些事情,怎麼也躲不過,沈淺的生命早與鄰市裡的某些人與事所牽絆一生了。
***
“我說淺淺,你去一趟大城市,帶這隻雜種狗幹什麼啊!”李美麗坐在駕駛位上,透過前車鏡瞄到後座上一人一狗坐在椅子上互相逗弄,李美麗就想吐血。
沈淺從包包裡找出一塊奶糖,放在雜毛的嘴裡,那雜毛張著血盆大口“咔咔”的嚼著,表情既享受又慵懶。李美麗看這狗一直不爽,見他這麼欠扁的享受樣,更是吹鬍子瞪眼,“這隻狗,我早晚把它宰了。”
雜毛貌似能聽懂,它似乎被這話給卡住了,一直乾嘔甩頭,尖尖的耳朵抖啊抖,頭晃盪幾下,那奶糖突然從它喉嚨裡飛躍出來,直接粘在李美麗的頭髮上。
沈淺瞠目結舌,一下子不吭聲了。
李美麗似乎沒發現,還一陣唸叨:“淺淺,你要買也買只純的,這樣呢以後交|配出來的種也能賣出好價錢。”
“可是不同種族交|配出來的狗免疫能力比純種狗強,容易養。”
李美麗一甩頭,那飄逸頭髮上粘著的奶糖隨頭而帶,甩在腦門後面,李美麗毫無直覺,繼續說,“可是賺不了錢,沒人要。”
沈淺不說話,裝可憐地看著李美麗。李美麗見她這副可憐樣,一臉無奈,每次就知道裝無辜,她也沒轍了。李美麗說:“送到獸醫院提供給你們的宿舍,我去我新房睡了。”
“好……”沈淺還是一臉擔憂地看著李美麗,沈淺在想象當李美麗知道她後腦粘了雜毛吃過的奶糖有何反應,想必是直接開車把她倆撞死吧。
一到宿舍,沈淺就趕緊拉著雜毛跳下車,若無其事地對李美麗say goodbye。
在宿舍樓下,沈淺張望四周也找不到雜毛能暫住的地方。沈淺煩躁地撓了撓雜毛的頭,“雜毛,你可怎麼辦啊?宿舍不準養狗。”
雜毛睜著烏溜溜大眼望向沈淺。沈淺見著雜毛那可憐兮兮又無辜的樣子,只好扁扁嘴,扯著雜毛原地打電話給李美麗,電話那頭李美麗接了電話,“喂?”
“美麗,求你幫個忙。”
“怎麼了?”
“給你安排兩個活,你選擇。要麼給我找個小公寓,要麼……你幫我養雜毛。”沈淺其實也捨不得雜毛,她深刻體會到李美麗不喜歡雜毛那雜種樣,而雜毛也不喜歡李美麗給沈淺介紹男人。
這一人一狗相看兩厭,沈淺這兩年也習慣了。
“沈淺,你是不是欠抽?”李美麗當即咆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