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康熙皇帝很早已對料胎畫琺琅極感興趣,他接納兩名技術高超的玻璃匠進入玻璃廠訓練本地工人三年,應該是答應洪若翰1696年的請求……(未完待續……)
第七百七十五章 頂級料器(續)
除了國外請來的那幾位技術高超的畫琺琅工匠之外,還有一些國內的工人同樣也受僱於御用玻璃廠,據記載他們大概來自我國的兩處著名的玻璃製造中心,魯省博山和嶺南,這其中博山在元代時期就已開始生產玻璃。
而且,康熙清宮檔案還記載了御用玻璃廠中兩名嶺南籍工匠的名字,他們為程向貴及其家中學徒周俊,據載他們於1709年進宮,1715年返回嶺南。
清宮檔案亦記載另外兩名歐洲傳教士對玻璃廠建樹良多,一為法蘭西耶穌會士紀文,他於1740年來到華夏,在進入修院前,他已是玻璃及水晶工匠。
他以鐘錶匠及玻璃匠身份來華,乾隆皇帝令他效命於圓明園玻璃作,專門生產不同顏色及質料的玻璃、歐洲式玻璃,以及宮廷使用及陳設的華麗裝飾玻璃。
另一位耶穌會士玻璃匠湯執中亦來自法蘭西,他出生於魯昂,1727年進入巴黎的修道院,1730年曾往加拿大,1735年返國,1740年才啟程到華夏。
他曾在魯昂的玻璃坊工作,可能是皇家作坊,擅長製造玻璃片。1741年他抵達華夏,即奉詔於蠶池口玻璃廠工作,為期逾兩年。
根據乾隆時期的檔案記載,那些玻璃器應該都先在蠶池口的工廠完成燒造及吹制玻璃的工序,隨後再到圓明園作坊再進行彩繪。圓明園作坊是製作最精美玻璃器之所,亦受皇帝親自監督。
現在,楚琛可以肯定包括自己手中這件筆筒在內的若干相關的存世玻璃器。應該都是於1736至1758年間乾隆朝玻璃製作鼎峰期間由圓明園作坊繪飾。
這一點,從現在英倫大維德爵士珍藏的幾件料胎畫琺琅器。就可以看得出來。
比如,他手中的這件筆筒。和大維德珍藏的那幾件山水畫料器,以畫技來看,風格的繪畫的技藝方面基本沒多少差別。由此也可以看出,這些筆筒雖不是出自同一畫師的手筆,但應在同一作坊彩繪。
另外,大維德珍藏的料胎畫琺琅器都磨琢出雙方框四字楷書款,一些刻字內留著藍彩痕跡。而楚琛手中的筆筒也同樣如此。
把玩欣賞著手中的筆筒,楚琛內心一直讚歎不已,從整休來看。這隻筆筒的高度雖然只有7。2厘米,但筆筒上的山水卻表現的淋漓盡致。
其中在筆觸上也極好的表現出多樣的技法,山石的皴筆層次清晰,樹木依種類不同或用點簇或用夾葉。彩墨結合,以墨筆為骨幹,以青綠為主調,間雜些許鮮紅,由於釉料的緣故色彩比之繪畫又多了一分鮮亮明快。
其構圖疏密得體,層次分明。景物錯落有致,頗得章法,筆觸運用自然靈活,渲染皴擦。格調清新,別具藝術魅力,整體畫風富有清代宮廷山水畫慣有的嚴謹富麗。文雅含蓄的特點,令人觀之悅目。賞玩不盡。
除了料胎和繪畫上體現出來的高超技藝之外,因為當年的歷史原因。也為這種料胎琺琅器增添了不少價值。
當年,隨著湯執中和紀文這兩位外國專家在1757至1758年相繼去世,這門技術在1758年以後就開始走下坡。到了乾隆二十五年也就是1760年後御廣產量驟減,工匠們再沒有像早期時的創新意念,也再沒出產如楚琛手中這件筆筒一樣的精品。
而因為料胎畫琺琅,這門技術要求極高,在1736至1758年間的製作鼎峰期間,楚琛手中的這樣的精品,其實並沒有生產多少件。如此種種,這麼一件稀世精品,就算不能說是價值連城,也算得上是眾多藏家可遇不可求的珍寶。
而這麼一件價值不菲的珍品,楚琛現在就有些想不明白,沃倫為什麼會把它就這麼放在博古架上,難道不成他把這件筆筒當成是贗品了?
這也不對啊!就算他這兩天不是請其他專家來鑑定過了嗎?難道這麼一件有一眼的珍寶,專家都會當成是贗品?
“難道是?”
正當楚琛想到了其中的一個可能時,站在旁邊的沃倫就笑著說道:“楚,這件筆筒漂亮吧?”
“確實不錯!”楚琛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問道:“沃倫先生,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道您這件筆筒是哪得到的?”
沃倫笑著回道:“這是有一次,我幫朋友一個忙,對方送給我的。怎麼樣,很像是大維德爵士珍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