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性子秦淮還能不清楚?來事比誰都厲害。
陳洛任由秦籽凰打了兩拳,低著頭,為難的小聲道,“那日,喝了幾杯酒,籽凰鬧得厲害,我擔心吵著其他人歇息,就和她爭執了幾句,一來一去,就動手了!”
“你胡說!”秦籽凰手指著他胸口,鼻涕橫流,不知為何,黎婉想到了秦牧隱回京那日,她好像比秦籽凰還要慘。
偷偷瞄了眼秦牧隱,發現他也正望著她,耳根一紅,正了正神色,可是,臉還是不自然的發燙。
“你為什麼喝酒回來身上有女人的脂肪香?那日你說跟同僚吃飯去了,我派人問過了,那日,你根本沒有約他們,你竟然騙我,肯定是在外邊養了人,對不對?”
最後兩句戳中了秦淮的心窩子,老臉一僵,怒斥道,“胡說什麼,先坐下,陳洛,你說說怎麼回事?”
元氏輕哼了聲,好啊,老的養外室,女婿有樣學樣,看他怎麼為秦籽凰出頭。
元氏坐著不動,黎婉上前,“老夫人,不然我們先去園裡逛逛?”
畢竟是秦籽凰的事,她們在不合禮。
老夫人微一沉吟,平靜道“也是!”
二房的家事,她們在不合適,起身就要出去,秦籽凰頓時抬高了嗓音,“大伯母,剛才堂弟還說是一家人,你們可是我唯一的依仗了呀!”
秦淮聽得臉都綠了,他當父親的還在,哪有依靠堂弟的?
被秦籽凰的話擋了回來,老夫人坐下。
秦淮臉色青白交替,猶豫了半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前有他的例子,他憑什麼教訓女婿,可是,他秦淮的女兒不能讓人平白無故的打了,支支吾吾半晌,丟下一句,“牧隱,你身為堂弟,你與陳洛聊聊!”人已經落了座,臉色非常難看。
黎婉心底好笑,沒見過那個人說不要臉的話說得這般理直氣壯,秦牧隱沒動,秦籽鳳給蔣衾軒使了眼色,蔣衾軒撓了撓後腦勺,上前拍了拍陳洛的肩膀,語氣不冷不熱,也不顯得過分的生氣,“坐下,慢慢說說怎麼回事吧!”
秦籽鳳鬆了口氣,父親也真的糊塗了,他在,母親在!她也在!哪能把這事給堂弟,傳出去,又在秦家養了外室的討論聲中添一句秦家禮數都不要了嗎?
“大伯母,不如讓弟妹陪著您出去逛逛,我今日送了一株常青樹來,栽剪得像一個送財童子,稀罕得很!”大家不說話,秦籽鳳只好再次出聲。二房的事,大房插手像什麼話?
黎婉多瞥了秦籽鳳兩眼,長女就是長女,成熟穩重渾然天成,好像生下來就有的似的。
秦籽凰還要再張口,被秦籽鳳惡狠狠瞪了眼,秦籽凰嘟了嘟嘴,沒再說亂七八糟的話。
黎婉秦牧隱陪著老夫人走了,秦籽鳳的話不嫁,這盆栽真的很像一個抱著元寶的孩子,為了應景,孩子的臉上還貼了兩片深黃的葉子,嘴巴又擱了一片紅色的葉子,而手裡捧著一個元寶。
“大堂姐真是有心,來年老夫人生日,我也送一個這個給您!”黎婉伸手摸了摸,一片冰涼,如今已經深秋了,葉子上泛著涼意,黎婉手溫熱,一貼上去,那種溫涼交替,手心舒服得很。
老夫人生辰沒邀請任何人,黎婉送了一件衣衫,富貴的牡丹花色,那件衣衫她熬夜趕製出來的,沒少收到秦牧隱白眼,還好,老夫人很喜歡。
老夫人笑道,“真有心,來年送個孫子我更開心!”
黎婉頓時臉色通紅,老夫人好笑,反觀秦牧隱,面無表情,倒像沒聽到似的,兒媳臉皮薄,她也不打趣她了。尚書府比起侯府小得多,三人慢悠悠走著,快午時了,秦籽鳳身邊的丫鬟叫他們去廳堂用膳,黎婉明白事情是解決了。
秦牧隱和秦淮她們一桌,黎婉和老夫人走到了裡邊,因為都認識了,兩張桌子間沒有安置屏風。秦籽凰雙眼通紅,又腫,旁邊烏青,猛然抬頭對上,黎婉心裡會彆扭兩下。
飯桌上極其安靜,秦籽鳳找話題和老夫人聊著,“大伯母,這道菜您才吃,母親專門吩咐廚子弄的,比不得侯府的廚藝,您嚐嚐!”
一番話從秦籽鳳嘴裡說出來一點阿諛奉承的味道也沒有,老夫人嚐了一口,點頭說好。
誰知,安靜了一會的秦籽凰估計因為什麼不滿意了,戳著碗裡的飯,語氣憤憤道,“今日母親生辰,往年二姐都會回來,難道懷了身子就不管母親了嗎?”
隔桌的秦淮重重擱下碗,不耐煩道,“愛吃就吃,不吃就回去!”
今日難得好心情全被這個女兒破壞了,秦淮心裡窩著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