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黎婉挑了挑眉,劉晉元的話意思就耐人尋味了,許多人,她微微一笑,“是嗎?”
劉晉元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說了兩句話能感覺到黎婉語氣中的疏離,可是,劉晉元想不透為何會這般,“紫蘭,你先下去,我和你家小姐有話說。”
紫蘭身形不動,矮了矮身子,“表少爺,夫人今時不同往日,以免傳出什麼閒話,奴婢守著了,您有話您與夫人說就是,奴婢就當沒聽見,如果表少爺覺得奴婢礙事的話奴婢更不能走了,君子坦蕩,身子不怕影子斜,奴婢是夫人的人,得為夫人的名聲著想才是!”
劉晉元動作一頓,紫蘭話裡的意思擔心他壞了黎婉的名聲,忍不住苦澀一笑,“表妹,您也如此覺得?”
他沒少在黎婉面前露出為難的表情,黎婉心底嘲諷,還沒說話,紫蘭又開口了,“表少爺,雖然您是夫人的表哥,可畢竟夫人和侯爺成親了,在侯府,您還是叫一聲夫人吧,免得落人口實。”
劉晉元看向紫蘭的目光倏然狠厲起來,黎婉怒斥紫蘭道,“不得無禮!”
卻是再未與劉晉元表哥相稱,劉晉元也感覺到了,臉色變得凝重,摸著杯子上雕刻的花紋,說明了今天的來意,“關於舅母那件事,表妹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黎婉搖頭,“事情過去了就算了吧,你投靠永平侯,做什麼事或許也是身不由己,我勸過我娘了,她說道不同不相為謀,等外祖母一死,兩家就不走動了,維持現在這樣就很好……”
一番話說得劉晉元臉色一白,維持現在這樣?今年,劉氏給劉家送年禮只送了一點滋補的藥材,說是給林氏的,往年可不是這樣,一家人的衣衫都要送好幾套,今年什麼都沒了,他張了張嘴,解釋道,“表妹說的什麼話,姑姑怕是誤會我了,近日忙也沒來得及上門向姑姑請罪,縱然我是被冤枉的,也該當面和姑姑說清楚才是!”
眉宇間淡淡的憂愁,微微低頭,緊緊抿著的嘴角,要不是瞭解他的性子,黎婉會以為他真的受了什麼委屈呢。
“哪日你與娘說吧,這種事我也勸不住!”
看夠了劉晉元這個人,黎婉竟然和他沒話說了,以前,兩人見面光是扯閒事,拌嘴就能說上一整天,基本都是她說劉晉元附和,如今,一句共同的話都沒得說了。
劉晉元抬眸,眼帶審視,他相信林氏和方氏的話裡,黎婉果真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往,他只要微微蹙眉她就著急了,問他是不是受了委屈,今日,每個字都像是和它撕破臉皮說話的口吻,可是,又稍有不同,黎婉性子直,撕破臉皮的話音量一下就抬高了,語氣惡劣得很,今日,語氣平平淡淡聽不出喜怒來。
這時候,門口傳來全平的聲音,“給侯爺請安!”
秦牧隱穿著大麾,闊步而來,黎婉站了起來,淺笑著上前,“侯爺,您怎麼來了?”沒去看劉晉元白了的臉,她讓紫薯去書房與秦牧隱說聲是擔心有人說閒話,沒料到他會來。
她的眉眼全是見著他後的愉悅,秦牧隱心一軟,“忙完了就過來了,可有給劉少爺添茶?”
聽到劉少爺三個字,黎婉笑得更開懷了,拉著秦牧隱坐在她坐過的位子上,道,“你們聊,永平侯府的年禮到了,我去看看!”屈膝行禮準備退下。
“表妹,不用了,我來就是看看你過得怎麼樣了,時候不早我也該回了。”說著起身朝秦牧隱作揖,“侯爺,晉元就婉兒一個表妹,從小沒吃過苦,性子單純,還請您好好待她,晉元這就告辭了!”
走之前還朝黎婉笑了笑。
黎婉卻是笑不出來,劉晉元一番話模稜兩可,分明是要把秦牧隱往她身上引,沒吃過苦?她來侯府就能吃苦了?語氣曖昧表面是關心她,實則引人誤會她,不知情的還以為秦牧隱橫刀奪愛奪了劉晉元的表妹呢。
劉晉元一走,黎婉沉了臉,秦牧隱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喝了口,“你和你表哥關係還真是好,怕你吃苦受累委屈!”這種話要是小舅子說出來情有可原,表哥說出來就是另一番意味了。
黎婉朝紫蘭打了手勢,紫蘭急急忙追上劉晉元,“表少爺,奴婢送您出府吧……”
黎婉還是瞭解秦牧隱一些的,他既然問了肯定心裡不生氣,慢悠悠的奪了劉晉元手裡的杯子,楚楚可憐望著他,“侯爺生氣了?”
秦牧隱瞥了她一眼,心知她明白他沒生氣,他真要是生氣了,她就該惶惶不安,眼帶忐忑不知所措了,劉晉元的把戲對付他?嫩了。
黎婉拉起他的手,說了劉氏被劉晉元差點坑了銀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