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大小適中,鼻子如希臘人一般高挺,唯一的遺憾該說是她的嘴,此刻它正凶悍的嘟起,有如噴火龍的對準他噴火。
“這位小姐——”
“我姓楚。”對方在他還沒說完話之前,隨即打斷他的話,讓他更加確定她的禮貌需要改進。
“好吧,楚小姐——”
“楚謹言,我叫楚謹言。”她又再一次不經同意打斷他的話。“我家有三個楚小姐,請你搞清楚你正在跟誰說話,OK?”
不耐煩的語氣,睥睨的眼神。
這個女人真是令人生氣,看來他也不必跟她太客氣。
“OK,楚謹言小姐。”他跟她卯上了。“既然你要沒禮貌,我想我也不必太講求禮數。我知道你是這家的老二,不幸我也排行老二,就住在你家隔壁。”
魏汗青的手指清清楚楚地指向矮牆的另一端,告訴她,他是她的鄰居,最好彼此互相尊重。
楚謹言反瞄他一眼,不怎麼帶勁兒的問:“SO?”
“SO?!”這下子他真的被惹毛了,口氣立即變得很不好。“所以你應該尊重鄰居的權益,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噪音減到最低,大家往後才好相處。”
“光憑你現在的口氣聽起來,我們以後要好好相處的機會就很難,我這個人從來不怕威脅。”她才不甩他那一套。“而且你到底有沒有常識啊!我現在是在蓋房子,怎麼減低噪音?你家當初在蓋房子的時候,都不發出聲音嗎?現在才來要求別人!”所以說人就是這麼自私,自己打擾別人的時候都視而不見,別人稍微侵犯到一點權益,就哇哇叫了。
“我家當初在蓋房子的時候——很抱歉,我還沒出生,所以不知道有沒有吵到別人。”就算有,也肯定不會這麼囂張。“倒是你,我很確定已經吵到別人,而且是不分晝夜的吵。拆完了房子換翻土,翻完了土換打樁,打完了樁換建牆壁,建完了牆壁換蓋屋頂,到了晚上還偷偷種樹,從沒停止過,儼然是最勤勞的罪犯。”
罪犯,這項指控太嚴重了吧?她們不過是蓋個房子而已。
“你是故意來和我吵架的嗎?”眼看著情形不對,楚謹言馬上拉高分貝。
“不,我本來是來勸告的,誰知道會遇上一隻母老虎。”蠻不講理。
“我母老虎?你才是秦始皇呢!”一副君臨天下的樣子。“我告訴你,我愛怎麼製造噪音是我的事,你管不著。”還是趕快回去數兵馬俑的數量,省得被盜墓者搬了都不知道。
“你錯了,武則天,我當然可以管你。”他反唇相稽。“現在是民主社會,當心我去法院按鈴申告,告你製造的噪音超出限制規定。”
“儘管去,秦朝的老古董。”誰告誰還不知道呢。“上法庭的時候,別忘了把分貝探測器也一起搬去,免得法官因為證據不足而不予採信,到時你就糗了。”哭著回家。
事走至此,可說是狠話撂盡,臉色壞絕,只差沒有拳腳相向而已。
“好,我總算見識到何謂現代新女性,告辭!”這筆帳他會記得,以後必定加倍要回來。
“不送!”記就記,誰怕誰啊?她也不是好惹的。
兩人第一次會面,就在如此火爆的情況下結束。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的,更可怕的衝突還在後頭。
魏汗青很快發現到,隔壁的新住戶,不但蠻不講理,而且還是一個道地的媚外者。拆了馮老爹典雅的房子不說,並擅自將原來的中式建築改為只有天才知道的格局,徹底氣壞了他。
“隔壁到底是蓋什麼鬼房子啊?怪形怪狀的。”魏汗青生平最討厭中國傳統遭破壞,特別是經由隔壁悍女之手。
“聽說是維多利亞式的建築。”魏千古一方面低頭研究客戶資料,一方面端茶就口說道,一樣沒抬頭。
“維多利亞。”詛咒那個英國女王。“我看八國聯軍進攻咱們中國的時候,隔壁那些女的八成也有一份,丹心你說是不是?”
“別問我。”魏丹心不怎麼帶勁的回答他二哥的問話。“你知道我的歷史一向不好,我連維多利亞女王是誰都搞不清楚,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不愧是丹心,除了身體比別人強壯、心地比別人善良之外,其餘沒一項及格,問了也是白問。
“反正我就是認定她們是賣國賊、漢奸。”魏汗青氣急敗壞的驟下斷言,剩下的兩兄弟互看一眼。不曉得隔壁的新住戶哪一點惹到他們的兄弟,讓他這樣罵個不停。
八個月後,房子終於完成。的確是維多利亞式的建築,而且建得不高,只有兩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