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令。
她對著他的背影吐舌頭,拿起抹布快速把桌子擦一遍,等待香噴噴的饅頭上桌。
“哇,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她盯著淡黃色的饅頭流口水,數不清已經多久沒吃過手工饅頭,現在的饅頭都是機器做的,一點都不好吃。
“嚐嚐看,不是我在自誇,我做的饅頭可是一流的。”僅此一家,別無分號,敬請品嚐魏家特製饅頭。
“好。”謝主隆恩。她伸手拿了一粒饅頭,將它撕開,呼呼呼地對著饅頭吹,樣子也像小孩。
“真好吃耶!”她十分意外饅頭的嚼勁兒,又Q又香,好吃斃了。“我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饅頭,味道比『香榭麗榭』的吐司還好。”
“我以為你只喜歡吃吐司和麵包,沒想到也懂得品嚐饅頭。”他驚訝的挑眉。
“我也是中國人好不好?”她抗議。“我家雖然比較洋化,但偶爾也會吃吃燒餅油條,難道你出外跟人談事情的時候,都不喝咖啡的嗎?”
這倒是。
他們兩家雖然生活習慣不同,但偶爾也會有交集,至少他也去過她說的那家麵包店買過麵包。
“昨天晚上,我姐姐和我妹妹都沒有回來?”她端起咖啡就口,隔著杯沿看魏汗青,打聽姐妹們的下落。
“都沒有。”他也端起咖啡,和她一起邊喝邊嚼饅頭,模樣愜意極了。
“你猜她們會去哪裡?”
“不知道,可能跟我哥和我弟在一起吧!”他聳肩。“反正我們的破壞計劃已宣告失敗,就別管那麼多了。”還是多管管自己的事情比較妥當,他們之間還有很多要溝通和告解的事情,沒閒功夫管別人。
“但是如此一來,我們就沒有理由坐在這裡喝咖啡了。”莫忘了他們是敵對。
“誰說的?”他反駁。“我們現在不就在喝?”
是啊!誰說喝咖啡一定要有什麼了不起的理由,只要開心就好。
環顧餐廳的四周,楚謹言第一次覺得如此自在。以往和男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會產生一股想逃的衝動,生怕自己會在不知不覺中給予對方任何暗示,因而無論她的外在舉動看起來如何開放,內在永遠封閉瑟縮,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他說得對,她是在逃避。逃避男人給她的枷鎖,因為她熱愛自由,也怕失去自由。可說也奇怪,在他身邊她沒有任何一絲想逃的感覺,反而覺得安全,這大概跟他昨晚的表現有關。
“我還是頭一次遇見會做饅頭的男人。”算是稀有動物。
“哦?”他放下咖啡看她一眼,十分感興趣的問。“那你以前都是碰見什麼樣的男人?”
“嗯……”她偏頭想。“溫文儒雅、文質彬彬,再不就是打扮入時的男人居多。”從來沒有像他這麼酷的。
“我懂了,也就是貴賓狗型別的男人。”他點頭。
“對啊,你怎麼知道——”
“男人是狗,是因為他們邋遢、守舊、不懂變化。”
在她倏然放大的瞳孔下,他一字不漏的把她新書的內容背出來。
“即使偶有裝扮入時的男人,也像是貴賓狗。趾高氣昂,只是為了讓女人知道他們全身的毛皮多有價值,俗不可耐。”
他像是影印機,一再重複她書中的內容,她除了瞪大眼以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在女人的眼裡,血統純正、氣質高雅的純種狗,永遠比全身印滿了符號的混種狗來得強好幾倍……告訴我,親愛的,女人的心裡真的這麼想嗎?”他突然停下來發問。“在女人的眼裡,義大利男人是否真的比較值錢?沒有錢買神燈的男人又該怎麼辦?你能不能為我解答這些疑惑?”
這些接二連三的問題,都出自同一本書的內容;她的新書。而這本書下個禮拜才會鋪貨,現在市面上根本買不到這本書,他如何能得知書中的內容?
“你、你怎麼?!”怎麼知道她書裡都說些什麼?
“鎮靜下來,親愛的。”他教她要深呼吸。“我怎麼知道書中的內容是嗎?”
她狂點頭。
“很簡單,因為我是你出版社的老闆。”他終於公佈正確答案。
“你是我——”天啊,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變成她的老闆?
“你最近不是換出版社?”
她氣得咬牙切齒。
“我就是那家出版社的負責人。”他的嘴咧得好大,她胸口的怒火也漲得好滿,這個不誠實的混帳!
難怪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