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職員……
職員?!
腦中不期然閃過這個念頭,魏汗青急踩煞車,猛打方向盤,將車子做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開回電視臺。
他怎麼沒有想到?
他拚命責怪自己。
那個男人很可能就是威脅謹言的人。過去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外來者的身上,從沒考慮電視臺內部是否有問題,以至於老是抓不到人。
也有可能,那個男人根本不是電視臺的人,只是不知道上哪兒弄來電視臺的通行證,伺機而動奪取謹言的性命。
他越想越心慌,越加肯定那個男人有可能是假冒他名字的那個兇手,因而加快油門,同時祈禱他還來得及……
而在楚謹言這方面——
“嗨,謹言,你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從她一進入電視臺,關心的問候便接連不斷,讓她好感動。
她微笑跟大家說謝謝,在一片祝福聲中走進攝影棚旁的休息室。離節目錄影還早,休息室中只有蕭茜茜一人,她的心情看起來非常不好。
“你來了。”蕭茜茜陰陽怪氣的跟她打招呼,楚謹言點頭回禮,突然想起這是這些日子來第一次和她獨處。
她有些不自在的看蕭茜茜一眼,蕭茜茜也回看她,眼神開始渾沌起來。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不是嗎?”蕭茜茜忽地自言自語。“哪像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哪天就算我死了,也沒有人會知道。”
“茜茜……”楚謹言不知道該說什麼,蕭茜茜的樣子不太對勁。
“最近你又新交了一個男朋友對不對?”蕭茜茜朝著她比手劃腳。“個子高高的,樣子酷酷的,長相很出色,從頭到尾陪你錄影。”
她指的是魏汗青。楚謹言又一次無言,蕭茜茜這個時候卻突然詛咒起來。
“該死,老天為什麼這般不公平?!”她彷彿喪失心智般的胡言亂語、手舞足蹈。
“你說話這麼刻薄,又每天胡說八道,但還是有這麼多男人追求你,為什麼?”
蕭茜茜的雙眼佈滿了血絲,口氣挹滿了怨恨,最重要的是她的用詞,聽起來教人不寒而慄。
惡婆娘,再敢胡說入道,遲早就會像這東花一樣支離破碎。
她想起卡片上的用詞,再看看蕭茜茜的眼神。此刻她正精神恍惚,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伸長的手,宛如兩條毒蛇,朝她襲來。
她拚命退後,相信蕭茜茜就是那個變態的人。為什麼不呢?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有“神秘愛慕者”這號人物。她們兩個從頭到尾也都不和,有一次她甚至還動手打她,卻反遭她羞辱。這種種的跡象都顯示出她怨恨她已久,極想找機會報復。而魏汗青留下的空缺,就成了她報復的最佳工具,因為她不會懷疑到她身上,直到這一刻。
“你為什麼這麼看我?為什麼一直退後?”
正當她確認蕭茜茜就是那個變態的時候,蕭茜茜果然如預期般地靠近她。
“我有說錯嗎?你本來就胡說八道,成天拿你那些荒謬的理論騙人。什麼青蛙王子?什麼待整修的愛人?難道你不知道這世間的愛情有很多種,不是你能夠完全理解——”
突然間,砰一聲。
蕭茜茜的話還沒能全部說完,後腦就遭受一陣重擊,昏死過去。
楚謹言呆住了,原本她以為蕭茜茜即是那個變態,沒想到她當著她的面倒下,顯露出站在她身後的猙獰面目。
“礙事的女人。”來人手持木棍,冷眼看倒在地上的蕭茜西。“這些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輪不到你多言。”
然後,他丟掉手上的木棍,換看楚謹言。
楚謹言怔怔地看著對方,對方頭戴著一頂棒球帽,原本壓低的帽簷,此刻已經被推開,露出帽子底下的臉,且帶著陰森的表情,對著她笑。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男人她並不認識,也沒見過。約莫四十五歲上下,外表相當斯文,感覺上像是高階知識份子。
“怎麼了,婊子,突然說不出話?”
對方突如其來的諷刺震醒了她,也讓她認出來人的身分。
“你的嘴不是一向很利,什麼都敢拿來胡說八道,這會兒怎麼像個啞巴似的?”
婊子、胡說八道,這些都是曾出現在卡片上的用字,他果然就是那個變態!
“你、你想要做什麼?”她舔舔乾澀的唇,眼角偷偷瞄躺在地上的蕭茜茜,很為她的情況擔心。
“送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