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蘇秘書,請問高飛現在去哪兒了”
秦城城終於說話了。
陳果果停住腳步,指了指河堤上的一個專供市民休息的木凳。
秦城城低聲道謝後,款款坐在了上面。
陳果果坐在她身邊,看著河面回答說:“他前天下午才出去的,和沈總去了京華。你沒有他手機號嗎”
“我原先的手機丟了,沒他的聯絡方式了。”
秦城城垂著頭,低聲說:“我知道他去了外地,問過你們公司員工了,可他們不知道沈總什麼時候回來,也沒人告訴我,所以我只能來找你。對不起,我不該在你下班後擅自打攪你的私人時間。”
秦城城被高飛以為是那邊的人這件事,陳果果並不知道,要不然就能理解她為什麼這樣憔悴了:“沒事的,反正我下班後也沒什麼事。秦老師,我能問問你發生什麼事了嗎”
秦城城沒有回答,盯著河面發了老大會呆後,才笑著問:“蘇秘書,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陳果果微微皺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因為她假扮的蘇青,和秦城城好像不熟悉,最多也就是見過兩面。
秦城城話說出口後也覺得自己問的唐突了些,抱歉的笑了笑說:“對不起啊,是我太冒昧了。我的意思就是你覺得,我像個壞女人嗎哦,我說的壞女人,不是那種生活作風上的壞女人,是那種對國家和人民安全造成威脅的壞女人。”
陳果果看著秦城城,緩緩的說:“秦老師,雖然我們兩個不怎麼熟悉,可我卻知道你個受人尊敬的大學教授。從你面相和說話來看,你不該是那種女人。”
“高飛以為我是。”
秦城城又笑了,這次笑的非常苦澀,提高聲音重複了一遍,嗓音沙啞:“高飛以為我是他說我是一個邪教組織的人,我曾經參與了綁架沈銀冰的恐怖活動中”
好像終於找到了知己那樣,秦城城把高飛懷疑她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末了,她哈哈笑了起來:“我告訴他了,你老總被綁架的那個晚上,我的車子送4s店修了,他卻說在黃河岸邊看到了我的車子。”
笑著笑著,笑聲帶有了嗚咽的哭聲,到了最後已經完全在哭了。
其實,陳果果比高飛更明白那晚發生的事,因為就是她假扮高飛陪沈銀冰前往黃河岸邊的,也是她發現了秦城城的車子,並提取了車把上的指紋。
不過她現在是蘇青,自然得裝做啥事也不知道的樣子了。
等秦城城的哭聲稍微停頓後,陳果果才低聲問道:“既然高飛誤會了你,你就該解釋才對,為什麼要賭氣的告訴他,你參與了綁架沈總的活動”
“我解釋了,可他不信,不信啊。”
秦城城輕輕吸了下鼻子,喃喃的說:“蘇秘書,也許你不知道,我已經把一切都給了高飛,包括我的人呵呵,可我不在乎,因為覺得這是我人生中的磨難。但我真無法忍受,他竟然懷疑我,不信我說的話。”
看著這個絮絮叨叨的女人,陳果果想勸她冷靜下,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陳果果現在基本可以肯定了,秦城城應該沒有參與那件事,她的車子出現在黃河岸邊,是有心人刻意這樣安排的。
秦城城的眼裡,已經沒有了她這個年齡該有的生機,那是一種花兒遭到霜打的殘敗,死氣沉沉。
這不是刻意裝出來的,而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陳果果可以肯定。
“對不起,蘇秘書,讓你見笑了。”
秦城城反手擦了擦淚水後,站起來沿著小路向前走,邊走邊喃喃的說:“我就是想找個人說說,我不是壞女人,我真的不是壞女人”
她來找蘇青,就說了這些都沒頭沒腦的話,最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就慢慢的獨自離去,更沒有說要求蘇青為她向高飛解釋什麼。
也幸虧蘇青不是真的蘇青,要不然肯定會被她搞的一頭霧水。
陳果果沒有去追她,就坐在那兒看著她,眼神裡帶著憐憫。
秦城城的精神已經有了錯亂的跡象,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來找蘇青,更沒想過跟蘇青說出這些後,對她有什麼用處。
可她還是來了,莫名其妙的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秦城城走了好久,陳果果才低低的嘆了口氣,帶著理解。
她能理解此時秦城城的心情,那是一種心死的絕望,她自己也曾經遭遇過。
幸好,她神經足夠堅韌,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