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們正式分房睡。
第一天,他睜著眼睛翻來覆去到天亮,她也是,悶在被子裡一番折騰。
後來,也逐漸習慣了,他的身邊開始圍繞著鮮花和掌聲,包括那一群愛慕他的
女同學,她到他身邊,她們都會親切的喚她一句:“姐姐。”
每每,她心不由一抽,冷;令的回了一句:“我不是你們姐姐。”
許多人免不了在她背後說她閒話,不溫柔,不客氣,不是個淑女,她路過,總
聽他在哪兒認真慎重的道:“我表姐很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
她垂下眼簾,抿嘴隱隱笑,卻也明白,他心中還有一個也是最好的,她不嫉
妒,只是有些遺憾,他們是最親密的,卻終究要走得遠了。
後來,她留學,寂寞的時候總想著他,他的模樣也只是停留在稍大點年紀的時
候,其實,她不知,他也想著她,醫學總是苛刻的,他總記得她兒時的笑,明媚得
可以融化所有的霜寒,而他們,明明是曾經最親密的彼此,越長大越明白,距離真
的很重要。
那天,回國那天,她急急忙忙,等處理完蘇子的事情已經是第二天了,回到
家,扯開簾幔,司日青見到樓下大門口,有一個人。
目光徽暖,嫋嫋雲煙,刺眼的陽光將他照得灼灼逼人,那一身白色的襯衫包裹
著的不再是小小可愛的身子,而是精瘦挺直的身軀,還有那一頭密密的黑髮,仰頭
望著她俊雅斯文的淡笑。
“表姐。”
她奔著下了樓,等撲到他,懷裡才記起,他原來一手就可以將自己掌握,不再是
那個需要自己保護的男人了。
他下意識的晃神摩挲著她細膩的頸項,感覺到她的身子很小,很單薄,剛剛奔
來的畫面,就像一道
粉色盛開的光一下子撞進了懷裡。
“我想你。”
語言比意識更誠實,他喃喃自語,薄薄溫潤的唇抵著她柔軟綢緞般的髮絲,
眼底盡是留戀的光彩。
“我想你。”
不約而同,她也暱喃出聲,聞著他身上仿若昨天的氣息,心裡像是被什麼充
實一樣,他的胸膛比小時候寬闊敞亮,灼熱的氣息隔著襯衫薄薄的撩撥她一時剋制
不住的心情。
她第一次對他生氣也是在這天不久。
“夜笙”。
奢華糜爛之都,男女歡場之地。
她那天,到他家找他,他們說:“少爺在‘夜笙’應酬。”
隱隱約約的反胃,她喉嚨一緊,生疼如魚利,冷眼一瞥,淡淡卻含著強硬出
聲:“他敢!”這些年,他是怎麼過的,她不曉得,但她總覺得,他絕不會做太出
格的事情,她心裡雖慌,但還能力持鎮定,到了“夜笙”,司晴正好看到舅舅的司
機正在外頭等候,她眼神一凜,問了問,司機便恭敬的帶她進了去。
其實,VIP的包廂,水晶吊燈,流轉霓虹,歐式義大利進口的沙發製品隨處可
見,高雅格調非凡,她也明白不能無緣無故的閩進去,可是,當在門口偷瞄了一
眼,朦朦朧朧聽見舅舅說: “爾然,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明白男女之間到底是什麼
回事。”
她在那兒,氣極了,忍了再忍叉忍,反反覆覆,男人都是這麼教兒子的?!)
一身高貴典雅的紫色蕾絲邊洋裝,美得非凡逼人,好幾個路過的人都偷窺幾
眼,但都被此刻縈繞在她周圍的冷氣凜冽得避而遠之。
終於,她輕咳幾聲,倚在門框,鵝蛋臉靚麗迷人,狀似不經意的掃過正抬頭的
薛爾然,眼神徽涼,暗示警告。
“表姐?”
“晴晴?!”明顯舅舅面上一紅,然後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