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輸了幾個有關明清交接時代,名妓董小宛和陳圓圓的故事。我笑著說:“其實她們最喜歡的還是秀才舉人那樣的嫖客,委身康熙皇帝或者賣國賊吳三桂,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因為她們的肚子早已經被一些民間出色的才子們弄大啦。”

考上大學之後,我終於觸控到了目的得逞後慣常會有的那種強烈的空虛。每天,我目睹著校園裡那些和我極其相象的同學,他們依舊像過去一樣,在忙忙碌碌。而週一萍的離家出走,以及我考上了一所外地大學,也終於迫使我爸提前退休。

我上高一時,我媽就去世了。之後的某個深夜,我曾目睹了一個相當妖豔的luoti(被禁止)女人,像只白色的青蛙一樣,跨坐在我爸身上,併發出一陣陣驚天動地的慘叫。我覺得那個場景是對我媽,乃至對我全家的一種間接性侮辱。我甚至拿起一片鋒利的剃鬚刀片,架在自己的手腕上,聲色俱歷地警告我爸。我說,那個女人在床上叫得比母(又鳥)下蛋還嘹亮。我媽從來就不那樣胡亂嚎叫!讓我們睡不著。後來,儘管我爸還繼續和那個女人保持著密切的來往,但始終不敢再帶那個女人回家。這是我當年用生命做賭注,換回來的一場勝利。可在大學,我開始感到後悔。我爸壯年喪妻,一直到英年早逝,作為他惟一的兒子,我卻成為父親那段愛情的絆腳石。現在回想起來,我很內疚,至少是對父親不起。

第六節 愛情的疤痕

許蕾送給我的那根手鍊,使得我前程一片大好。因此在我的有生之年,許蕾這個名字可能會使我揮之不去了。但對未來,我卻沒有任何明顯的理想。在T大讀書的那幾年,我老逃課。我常常極其平靜地橫穿馬路,招惹得一些大小車司機們對我謾罵連連。我理都不理他們就緩緩走了過去。坐在一些下午溫暖的草地上,我看見一些飄揚在自己人生旗杆上的慾望,它們奇形怪狀,面目猙獰。而且,四年時間已經匆匆度過,和眾多的同學們一樣,我們像極了一隻只無舵的紙船,學校只要一聲令下,我們就得茫然下海。

我的本科同學老扁說,哥們,怕個啥?美酒沙發和洋妞們的屁股在等著我們哩。

已被美院開除學籍的江洪憤憤地說:“屠宰場在等著你們!”被美院開除後,江洪作為一名會畫畫會寫詩,會彈吉他還會跳舞的社會牛逼青年,一直混跡在T大。

牛逼博士、副校長兼黨委書記黃曉明輕描淡寫地說,願意去大西北的來我這裡報名,想去沿海城市的,你們就各顯神通去吧。

馬臉科學家、校正胡大寨卻站在主席臺後面,內容空洞地對我們吼叫著,說:“美好的未來在向你們招手!”

有個女生在我的留言本上留言:“周,你是我們心中永遠的謎語。希望今後,你在我們心裡永遠神秘下去。”翻到下一頁,另外一個女生這樣寫道:“ZYP:你的言行很不一致!嚇人。。。。。。”緊接著還有一個女生寫得就比較煽情。她這樣寫:“HI:我差點就給你下了戰書!你對女性有著一股可怕的魅力,卻沒引力。你是塊遠古時代冰冷的碳,而我們只需要現代生活中熱烈的火。”

江洪也不甘落後,他把留言本一把搶過去,刷刷刷幾筆就替我畫了幅畫。他畫的是個luoti(被禁止)女郎,四條腿,纖細的手指裡還夾了根已經點燃的香菸。江洪在裸女的肚皮上註明:A國第一位達達派畫家江洪送給B國最後一位超現實主義作家週一平的成人節禮物。老扁則笑嘻嘻地就地取材,他在裸女的四條腿上各留幾字。連起來是:女人是美麗的,但她是國王的。愛情是甜蜜的,但它是殘酷的。

就是那個炎熱的夏天,我遭遇了自己成年後第一場所謂的愛情。對方也讀大四,和我不僅是同學,還是同系。她以前有個男友。據說還是個非常出色的青年才俊,不過已經漂洋出海去了美國。但她特別強調過,自己和前任男友,玩的是種純粹的精神柏拉圖。在江洪搗鼓起來的私人吉他篝火晚會里,我跟那個名叫小如的女生,宿命般地碰撞到了一起。因為我即將畢業,誰都不會拖累誰,所以我們倆一拍即合。

那天晚上,社會棄兒,憤青江洪嗓音嘶啞地唱著一首老式校園民謠:“啊呀呀,我是一隻孤單的紅氣球,飄呀飄呀飄向你的手,啪!去球!我去球還是你去球?”坐在篝火的周圍,我得到小如的某種暗示。然後我倆就手牽著手的,從那個無聊的吉他晚會里一溜了之。

“我的目標是日本,而出國前我們又不可能結婚,不結婚你就去不成日本。再說你也不一定就能出得去。所以,我們倆絕對不可以彼此深刻地愛上對方,以免將來落下愛情的孽胎,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