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就成。”說完就扔給我一張嶄新的存摺,說:“我昨天下午在建行,用你的名字存進去的。”
我忍不住就問她:“那麼這些年來,你想不想家?”
她朝我笑了笑,兩個眼角幾乎都變成了樹紋。說,不想。要想的話我早回來了。在那邊我有家,我把那些小姐妹當成了親人。
我把那張存摺推還給她,說:“錢我不要。我想問的就是,現在你還缺不缺什麼?”
但她堅決不收。說: “我有的就是錢,所以什麼都不缺。對了,要缺得話還真缺一些聽話的小姐。可惜你不是女的,否則姐姐這次就帶你走了。別說你是T 大的,我店裡連清華、復旦,北大與北外的都有。只是她們在店裡,滯留的時間都比較短而已。”
我想,要是別人對我說這話,我會懷疑,那可能是別人想以此自抬身價。但我姐說的,我相信。不過那也證明不了什麼,誰一生不犯些小小的錯誤呢?主席說過一生不犯錯的人是豬,更何況週一萍不是也這樣說嘛,“她們在妓院裡滯留的時間都比較短”。她們有錯就改,那就還算是群好孩子。
我姐匆匆回來,又悄然別去。讓我覺得:很多快樂,對於我來說,基本上永遠都是假的。週一萍再次離開家鄉。之後好幾天,我家窗戶外面的風都很大。它們成群結隊,呼呼作響,鋪天蓋地,還怪叫連連。而我那不爭氣的沙眼,它總是不停地往外流淚。被風一吹,它很快又幹了。再往外流,再幹。後來好象有幾粒沙子也飛了進去,我拼命地揉,可越揉它卻越癢癢。
第七章 施洗的河 第一節 青春青春
我姐週一萍走了之後,立刻有一種徹底的無親無故感把我困住。人就是這麼奇怪、對於某些感情的敏感就像對疼痛一樣,週一萍離開家那麼多年,我差點都要忘了曾經還有這麼一個人在我之前住過同一個母親的子官時,可她偏偏突然又出現了,在我以為可以不去想她給過我的恥辱時,她又走了。相比之下,我發現我寧願她一直都沒有出現過,起碼那樣我會好過許多,也不會想上許多。
江洪卻對她留下的那個新存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沒事就我周圍繞來繞去,鼓動著我把那筆錢拿來投資乾點什麼,我朝他擺手,死活也不肯把這筆錢拿出來,不但不想,還對江洪這時候的嘴臉產生了巨大的反感,終於在他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慫傭下,對他吼了一句,你他媽的又不是不知道這錢它是怎麼來的。江洪拿支菸拿放在鼻子上嗅個嗅的,然後從裡面的抽了點趟糠諾階彀屠錈娼潰�耆�雎暈業拿娌勘砬椋�絛�鱟潘悼停?quot;你個小子不是最討厭你姐了嗎?再說了,反正她已經賺了。〃說完還拿嚼著菸絲臭哄哄的嘴對著我說,說真的,打那時候唸書起 ,我就覺得你姐有當老鴇的潛質。說完嘿嘿笑了兩聲,我在他的笑聲還沒有完全收尾之前,狠狠的朝著他的左頰掄了一拳,美麗而有力的一拳立刻讓他朝右邊傾去,他穩了穩腳步,回過頭來,捂著半邊臉,眼珠子瞪得圓圓的,說:〃週一平,你跟你姐一個德性,我是為你好,我要想賺錢,有的是路子〃說完了朝地上呸了口唾沫,罵罵咧咧的走了,我沒在意他嘴裡罵的是什麼,我只是在想,我有什麼理由花週一萍的錢呢。
當時是夜裡的一兩點中,我估摸著江洪回去之後定要把氣撒在夏羽身上,我的眼前突然浮現著一對赤裸的男女各自騎在戰馬上,揮舞著戟劍,乒乒乓乓的一陣亂打,他們的身上各處都不同程度的受著傷。這個畫面淡出之後,我發現我站在黑黑的樓梯道口。
一個人在街上走,向是有所指引著,我居然上了那條王葳被害的路,路上已經被清洗了很多次了,忘了她的血是灑在哪裡,於是我貓著個腰,點著個打火機子一步一步的尋著,算計著一個地方蹲在那裡,然後想王葳是個好姑娘,可他娘卻真不是個東西。
蹲在冷冷的路邊,四周又黑又靜的,突然好像聽到了王葳的聲音,她說,你這個混蛋!我要你還我青春!。一句曾經的吶喊卻成了永遠的預言,我知道,我再也不可能還得了她的青春。而我的青春、江洪的青春、週一萍的青春也已經統統被時間改寫了。
有一對男女走了過來,對我看了很我,遲疑著不敢從我前面走過,終於那男的摟著女的,像掩護一個明星似的疾疾而過,過去了還不停的回過頭來打量我,像是在猜測我是幹嘛的,我對他們大喊一聲:沒見過人拉屎嗎?他倆卻拼命的往前跑去,像是見了鬼一樣。
我拍拍屁股,終於還是回家去了。
第二天,我溜到江洪的網咖,老遠的他看見我就溜進屋裡了,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