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接電話?”蔣東林口氣有微微不悅,上來就是這麼一句。
“上午一直在開會,沒帶手機。”
“哦,別太累著了,周圍這麼吵?在哪呢?”蔣東林口氣緩了緩。
“恩……在外面有點事。”
“聽著像醫院,你不舒服?”
“沒事……”楊沫支支吾吾
“怎麼了?哪不舒服嗎?”蔣東林的口氣又急了起來。
“膝蓋有些疼,媽媽擔心,非得讓來看看。沒什麼事的。我在排隊等號”楊沫淡淡說到。
“這會兒醫院人肯定都多,你應該告訴我的,還去排什麼隊?”
“……”
“晚上我來接你,你先回家收拾收拾東西,日常用的今天拿我那去。”蔣東林看似不可抗拒的口氣裡似乎有那麼一絲不篤定。
“晚上我和小元約好了,再說吧,到我的號了,我先掛了。”沒等那邊接話,楊沫就掛了電話,手卻把電話攥得死緊。
蔣東林聽著聽筒裡嘟嘟嘟的忙音快有半分鐘了,才掛上電話。他鬆了鬆已經有點歪掉的領帶,解開第一顆釦子,又拿起座機,按下4位數小號。
“明明,晚上臨時有點事,今天去不了爺爺那了。”
“怎麼?很要緊麼?還是出了什麼事?”方明明拿著聽筒,漂亮幹練的一字眉不自覺就擰了起來。
“呵,沒什麼,家裡有點事,你和爺爺打個招呼,過幾天去看他。”蔣東林一手撥弄著一把鑰匙,一邊說著。
“家裡的事……有什麼事,我可以和你一起處理。”方明明聲音小了下來。
“恩……今天你和爺爺還有方叔打個招呼,改天去看他們,先這樣。”
方明明聽著掛掉的忙音,不自覺挑了挑眉。再見面後的蔣東林一貫沉著篤穩,剛才口氣中少有的急躁不耐倒是讓方明明有點吃驚。拿出手包裡的信封袋,裡面照片上蔣東林看著那張臉的微笑眼神分明慢慢是寵溺,擁抱的姿勢蠻是歡喜。方明明用手輕輕拂過照片上那個男人的眉眼,卻在拂過那張年輕的女人側臉時,指尖一轉就用尖尖的指甲在照片上劃過了一條重重的印記。
楊沫看看眼前正埋頭整理單據的年輕男子,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分診室。自己明明掛的是專家號,可眼前眉目疏朗、儒雅清雋的年輕男人怎麼看怎麼不像印象中老專家的樣子。
“哪裡不舒服?”年輕專家沒有抬眼,還在整理印表機裡不斷吐出的單據,問到。
“恩……?”楊沫還沒從試圖看清他胸牌的眼神中換過勁來,沒聽清年輕專家的問話。
“哪裡疼啊?”年輕專家也許是感受到了盯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終於抬起頭,看了看楊沫,面無表情地問。
“……哦,我膝蓋有點痠痛,彎曲的時候還會嘎嘣響。”
“把襪子脫了?”
“什麼?”楊沫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低頭看了看鉛筆裙下的黑色絲襪,有點不知所措。
“我要摸一摸你的關節,最好你把絲襪脫掉,光著腿。”年輕專家聽到楊沫的反應,才又抬起頭仔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
“好。那我去那邊脫一下……”楊沫指了指後面的檢查室,有點尷尬地說。
年輕專家繼續和手裡的票據鬥爭著,埋著頭點了點。
“這樣疼麼?酸麼?”年輕專家一手扶在楊沫的膝蓋窩下面,一手扶著膝蓋,來回彎曲,問到。
“這樣不算,啊……這樣有痠痛的感覺。”
初步看應該是滑膜炎,問題不大,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拍個片,但這個點兒可能拍片室不給拍了,你得明天再來。”年輕專家回到桌邊,邊寫病歷邊說到。
“我家有個朋友,也是關節痠痛沒在意,最後竟然發現是骨癌……”楊沫小心翼翼地說到。
“呵呵,我的眼睛不是X光,你要想得到最確切的答案,只能去拍片。還有,這麼大冷的天了,你還穿個絲襪裙子,這種關節的東西,大多都是凍出來的,自己不注意,誰也幫不了你的。”年輕專家晴轉多雲,笑容斂去板起年輕俊俏的臉,倒著實有點嚴肅。
“那就拍吧,明天我來吧。”楊沫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低了低頭看看自己光著兩條大白腿,訥訥地說。
“可以,拍片半年以內影響要孩子,跟你說明一下。”年輕專家開始出拍片的單子。
“啊?半年呢?那……那算了吧,你說真是滑膜炎?”楊沫問到。
年輕專家抬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