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採月一個人安靜地靠在醫院vip病房的病床上,她的背後墊著一個高高的白色枕頭,長髮自然地披散著,眼睛輕輕地閉著,臉上是兩行清晰的眼淚滑落。
這樣的照片他手上有很多。那女人白天照常工作,晚上一個人在自己的房裡卻是經常地抱膝痛哭。
“裘巖都已經當眾為你戴上了訂情戒指了,還有什麼事讓你傷心地哭成這樣?”
蕭天的手指順著照片上採月的臉劃過,好像是想幫她擦去眼淚的樣子。
可是突然地他又把照片往茶几上猛地一摔,然後就快步地出了別墅,進到車庫開了一輛車就離開了別墅。別墅的自動大門在他離開後自動地緩緩關上。
蕭天的車直接開向了採月所住的醫院。
貴賓住院部所在樓層非常的安靜。
蕭天徑直來到採月的病房前,悄無聲息地進入了病房。
病房裡沒有開燈,黑黑的。好在今晚的月色很美很亮,透過視窗照進病房裡來。藉著月光可以看到病床上採月正背對著大門的方向側躺著。床邊有一把椅子,他輕輕在椅子上坐下了。
她的臉還是那麼美,甚至是更美。病中的古典美人總是更讓人愛憐的。
蕭天坐在月色中,凝視著這張臉,這是一張讓他找不出一絲瑕疵的臉。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睡夢中的採月再次夢到蕭天對她的冷酷無情,極盡溫柔的他突然就推開她,然後絕情地轉身離去。她絕望地對著他離去的背影喊了一句:“蕭天,為什麼?”然後她又像無數個夜晚一樣再一次從夢中哭醒。
蕭天就挨著床坐著,他清楚地聽到了她在睡夢中的喊聲。
他的心猛地一顫,她在夢中喊的是我的名字!一種欣喜從他的心底竄上來。
身體微微一抖,採月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她迷濛地睜開眼就模糊地看到眼前坐著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不像是裘巖。她“啊”地一聲大叫,然後猛地一下就坐了起來。
蕭天很快地開了口:“別怕,是我!”然後他就扭亮了床頭的檯燈。
採月嚇得兩隻胳膊死死地抓著被子擋住自己的身體,雙眼驚恐地盯著蕭天,臉上還掛著夢中帶出來的淚水。
“別怕,是我!”蕭天從椅子上站起直接坐在了床沿上,再次開口說了同樣的話。
她卻沒有絲毫反應,她有些沒弄清楚自己到底是醒來了還是還在夢裡,剛剛夢裡就有蕭天,而現在眼前也有蕭天。她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真疼!因為疼痛她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蕭天心裡一疼,一把就拉起她擁進了自己的懷中。
“我們是在夢裡嗎?”她有些茫然地輕聲問道。
“不是。”他也輕聲地答道,“告訴我,你究竟愛不愛裘巖?還是你愛著我?”
她身子一僵,從他的懷中抬起了頭看著他,眼中有些悽楚更多的卻是防備。我要告訴他嗎?我可以告訴他嗎?我告訴過他我愛他,可是他卻嘲笑我。他是又在玩弄我嗎?等著我再次告訴他我愛他,然後他就又可以再一次更狠地來挖苦我?
他就是這樣,我一不留神就被他算計。就因為以為我騙過他一次,他就想一次一次非要把我的自尊毀掉他才甘心!
“你來幹什麼?你不覺得你問的問題很可笑嗎?”她臉上的悽楚瞬間變成了冰冷如霜,話也是拒人千里。
蕭天原本溫柔的眼神聞言變得銳利起來:“你剛剛在夢裡叫著我的名字,為什麼?你夢到什麼了?”
“我夢到你是怎麼傷我害我的,夢到我是怎麼報復你的!”
“你真就這麼恨我?”蕭天的心再次被傷了。
她的腦中再次出現的是那些他對她進行侵犯的情景,想起他用挖苦嘲諷的語氣冷笑地對她說著貞潔烈女和純情少女。
“不恨你難道你以為我還會愛你?愛你這個一次一次強|暴我、算計我、傷害我的男人?”她又冷又狠地盯著他,說出的話也像一塊塊冰塊打向蕭天。
是啊,我來這幹什麼呢?難道我真以為她揹著人哭是因為我嗎?我對她施暴都不止一次了,哪個女人不正常了才會被人施暴上癮還愛上那個強姦犯。可是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先騙了我!騙得我好狠!
蕭天,你就是個傻子!你真被她那張臉迷惑了嗎?真被她的身體勾引得沒了理智了嗎?早就警告過你了,要離這個女人遠遠的,你就是不聽!現在自取其辱了吧?活該!你還站在這裡幹嘛?你真的白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