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勇敢。
採月的沉默讓男人再次冷靜下來。
“只要你不主動對付我,我對你就不會有任何危險。薑湯還熱著,你趕緊喝吧。我看你不是個笨女人,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自己不知道愛惜別人更沒必要顧惜你。”說完男人又轉身離開了。
採月看著男人的背影有些佝僂的樣子,才想起他還是個有傷在身的人。昨天他還流了那麼多血,今天一天他卻一直忍著傷在照顧她。
也不知道昨晚他睡好沒?流了那麼多血,洗澡沒?他的衣服在為他處理傷口時不得以剪破了,他應該沒有帶換洗的衣服在身邊。這麼想著採月的心就又柔軟下來。
她立即端起碗,薑湯果然還溫熱的。她三口兩口就把薑湯都喝了,然後端著碗走出了臥室。
“你要不要洗個澡?昨晚你流了那麼多血,身上還有不少血痂呢。”
“我現在的傷口能洗澡嗎?”
“哦,對。那你擦個澡換身乾淨衣服吧,人舒服些也可以休息得好些,休息好了傷口才能更快癒合。”
男人沒說話。
“我可以把我愛人的衣服借給你穿,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男人看著採月,她的眼神和語氣又恢復成了起初的樣子。他點了點頭。
於是採月去衣櫃裡取出了一套全新的貼身秋衣、一條新的內褲和一條新的毛巾遞給男人。男人接過衣服和毛巾走進了浴室。
採月回到臥室仔細回憶了與男人相處的整個過程,她覺得她還是可以信任這個男人的。於是她閉上眼開始睡午覺。
男人擦完澡換上乾淨衣服從浴室裡走出來,覺得身上舒服了許多。
走到客廳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還不到下午一點。男人調好了手機鬧鈴回到護工房也倒在了床上。昨天流血過多,這會兒他確實覺得有些累了。不一會兒男人也睡著了。
鬧鈴聲將男人從睡眠中叫醒。他設的鬧鈴是兩點半。
男人從床上起來,輕輕地走到了採月的臥室門前。他伸手剛要去推門猶豫了一下就收回了手,推門的手勢微微握起變成了敲門。
“該起床了,2點半了,離探視時間還有半小時。”
說完男人豎起耳朵聽房內的動靜,想知道採月醒沒醒。聽起來一點動靜都沒有的樣子,男人又重複地叫了一遍。
叫完以後男人不禁在心裡自嘲起自己來:“可笑,誰能想到你居然當起女人的鬧鐘來了?”
男人連叫兩遍聽屋裡還沒有動靜就伸手要去開門。手剛握到門把手,門就自己開了。採月穿戴整齊地出現在他面前。
“我以為你還沒醒所以想叫醒你。”男人罕見地解釋了一句。
“嗯,我知道。你叫了我兩遍。謝謝!”
“你覺得怎樣了?今天外面很冷。”
“我沒事。這離醫院近,幾步就到了。我穿得挺厚的。”
男人伸手又想探一下采月的額頭,她頭一扭,沒讓他碰。男人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了採月一眼就轉身走到了客廳,在沙發上坐下了。
“你在這再呆一會兒,等我從醫院回來我給你換藥,你好好休息一下。”
男人沒有回答。採月不再多說什麼走到大門後就要開門離開。男人對面前這個女人實在越來越搞不懂了,她就如此相信我嗎?
“你留我一個人在家就不怕我偷你家東西?”
“你是小偷嗎?”採月看了一眼男人,反問道。
“我當然不是。”
“我也相信你不是!”說完她就開門離開了。
採月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男人如此信任,她就是覺得這個男人可能的確危險,但絕不會做那種小偷小摸的勾當。這是一種直覺或是閱人經驗吧。
她雖然不能說閱人無數,但也接觸過形形**的各種人。擺地攤時接觸過各種小市民和中下層勞動人民,畢業後在職場又在各種應酬場合和各種社會精英打過交道,她自有自己的一套識人之法。
家屬進重症室探視必須穿上防護隔離服、戴上防護面罩和帽子。
不等採月開始進行這些程式,護士只聽了一下采月說話的聲音就問她是不是感冒了,採月說是的。
“患呼吸道疾病的家屬嚴禁進入重症室。”護士一句話就宣告了她今天的探視計劃失敗。
採月本想央求護士的,但想一想就又沒有,因為這是關係到媽媽生死存亡的大事。
無奈,她只能求護士讓她在病房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