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天哥是真的想把雲天交給您。而且,這一次天哥寧願自己受屈,原因之一也是為了要保下您。原本歐陽振軍的意思,是要拿您開刀的,因為您是雲天的執行總裁,雲天是您在具體管理的。”
陳明濤驚得瞪大了雙眼:“可我從未想過要取代天哥,掌管雲天。”
海子笑了一下:“如果您想過,恐怕天哥就不會把雲天交給您了。這個世界,有很多事就是這麼奇妙的。”
陳明濤滿眼都是疑惑:“可是我不明白,天哥難道不是應該把自己辛苦建立的企業,交給自己的孩子嗎?”
海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按常理的確是應該如此,但天哥並不是一個普通人。那時,他還沒有遇見夫人,他根本沒有想過,他這一生可能會有自己的孩子。”
陳明濤更迷胡了:“天哥為什麼會……?”
海子不想陳明濤想得太多,就打斷了陳明濤的話。
“陳總,您無需多問。而且我勸您,最好也不要多想。我只能告訴您,天哥對您一直就是報以厚望的。即使天哥後來遇到了夫人,並立下遺囑將雲天交給夫人,但他對您的信任和厚望一直都沒有改變。
現在夫人生死未明,天哥也是前途未卜,所以陳總,天哥讓我交代您,請您務必承擔起雲天的重責,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盡您所能讓雲天可以度過這次的危機。”
陳明濤並不傻,雖然他還不完全清楚眼前的所有事,但眼下的大概局勢,他還是知道的。
“天哥交代我的事情,我只有一句回答:我會竭盡我所能!”
海子交代完這些事就預備要離開了。
陳明濤見海子要離開了,臉上現出了微微的焦慮之色,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海子自然不可能看不出陳明濤的不對勁,就又轉過了身來。
“陳總,您是不是還有什麼顧慮?”
陳明濤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天哥的計劃我知道我不便過問,可是,夫人一旦有什麼最新的訊息,你能不能儘快告知我?”
海子看著陳明濤,停頓了一秒,才點了點頭。
蕭天自裘巖處返回、海子自陳明濤處返回,兩人在之前的屋內再次碰面。
海子彙報完情況,蕭天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口煙:“明濤沒有對我和你的身份,問起什麼嗎?”
“陳總如此聰明之人,一定是有所猜想的。只是,跟了您這麼久,許多事他知道不該問的就不要問。只是……”
海子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蕭天問完,又吸了一大口煙。
“只是,我覺得陳總似乎對夫人……”海子觀察了一下蕭天聽到這半句話時的臉色,見蕭天的眉明顯是微微皺了一下,就還是隻說了半句就停住了,改口道:“也或許是我多想了。”
蕭天將煙吐出,沒再問什麼,只是後背慢慢靠向了沙發。
當初,雲天的八週年年慶酒會,陳明濤只因為採月一句話,就親攜溫蕊出席,那時他就曾起疑過,因為陳明濤對娛樂圈的美女,向來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又交代完其它一些要緊事,蕭天和海子就再次分開了。
* * *
在本市西郊的一棟普通民房裡,歐陽晴正躺在一張床上,痛苦地輸著液。床邊是一個氧氣瓶,她現在的呼吸功能已經很弱了。
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正在周遊世界時,她卻默默地租住在這裡已有近四個月的時間了。
她已極度消瘦,每天只是靠著藥物和殘存的意志生存著。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離開這裡。
原因無它,只因為這裡是離本市看守所最近的民房,從視窗望過去,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看守所那灰色的輪廓。
現在,她明明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就要走到盡頭了,但她的心中依舊放不下那份牽掛。護工用盡了一切能減少她痛苦的方法,但這一切,對於現在的她都幾乎已沒有什麼效果了。
再次到了每天的僑東衛視新聞播報時間了,護工早已知道她的心意和習慣,準時地開啟了電視。這原是多年以來,她一直擔任主播的節目。
她已完全坐不起來了,護工只能在她腦後多放了幾個枕頭,將她的頭墊得高了些,她就那麼平躺著,看著這檔她最熟悉的新聞播報節目。
突然,電視畫面切換了。看著協查通報上那張蕭天的照片,歐陽晴那無神的眼睛,瞬間就睜大了。
爸爸終究還是觸到了他的底限!他終於要開始反擊了!最後的你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