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她發現自己在一個男人的懷中。
微微一抬頭,裘巖正閉著眼還在睡,胳膊卻依舊是抱著她。看著這張英俊無比又熟悉無比的臉,採月感覺有些怪怪的,說不清道不明。
這是除蕭天外,第二個摟著她、與她睡了一整夜的男人。
她正看著依舊還在睡夢中的裘巖時,司乘人員突然拉開隔簾,提醒他們飛機很快就要在機場降落了。
裘巖微微睜開了眼,然後看見了面前睡眼惺鬆、眼皮微腫,也是剛剛才醒來的女人。
他不知道幻想過多少次可以與她共眠,醒來時可以第一個就看見她,看見她就睡在自己的枕邊,觸手可及,然後可以溫柔地對她說“早安”。如果是週末,就與她進行清晨時無比美好而熱烈的溫存。
眼下,兩人的確都是剛醒,卻並不是清晨。兩人的確是共眠,卻並不是躺在安穩的床上,而是在萬米高空飛越大洋。
“睡得好嗎?”他朝她微笑了一下。
採月也對裘巖含羞地一笑,“嗯,還好!”
她實在還不適應和裘巖現在的這種狀態,回完話就垂下頭不敢看裘巖了。
雖然眼下不可能與她有所謂的“晨起溫存”,但第一次這樣地擁著她醒來,這樣的感覺還是很令裘巖滿足的。
他輕輕地挑起了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
她重新看向他。兩人離得太近,這讓採月覺得裘巖的目光灼燒著她的臉。
果然,他湊近了她,然後開始吻她。
她開始還有些想閃躲,但不一會兒就也抱住了裘巖。兩人都不管刷不刷牙、形象不形象的,都忘情地投入於這個無位元別的空中之吻。
並沒有人來打擾他們。
直到飛機再一次快速下落,失重感令採月不適地低哼了一聲,裘巖才放開了她,然後用手指幫她理了理長髮。
“該起床了!”
裘巖說完這話,兩人一起對望著輕笑出聲。然後兩人一起坐起,將身上的衣服還有頭髮都整理了一下。
飛機停穩,兩人走至出艙口,薛勇已在那裡等著了。艙門開啟,下了玄梯。
機場等候區的路燈下,一臺加長的林肯正安靜地等在那裡。兩名身形高大、身著黑色西服的司機和保鏢等在車前。
見到下機的裘巖,兩人連忙跑上前來,朝裘巖恭敬地彎腰行禮。其中一人用英文說道:“裘先生,請上車!議員先生已在家中等您。”
裘巖的父親裘國光是參議院議員,所以保鏢稱其為議員先生。
從本市出發時正是晚上七點左右,因為時差的關係,到達美國本土當地時間依舊是晚上七點不到。本市這個時候正是夏季的尾巴,白天三十多度,晚上也有二十七八度,這裡卻涼快得多,頂多只有二十度上下,所以一下飛機,採月就感覺到了一點點的冷。
裘巖身上也只穿了件襯衫,所以保鏢立即脫下了自己的外套交給裘巖,裘巖為採月披上了。
一上車,裘巖就對司機說:“直接去醫院。”
司機應了一聲“是”。
然後裘巖又轉頭對身邊的採月說:“如果沒睡夠,現在可以接著睡,從這裡到目的地至少還要兩個小時。”
採月已經睡不著了。她不太經常出國,對這種時差很不適應。
車上,裘巖不像在飛機上那麼說話了。到了這裡,就意味著馬上就要見到病重的母親了,這讓他的心情很覺得沉重。
採月主動拉住了他的手,緊緊地握住,陪著他一起沉默。
兩個小時的時間裡,車裡的眾人基本都沒怎麼說話。直到車子在一幢建築前停住,司機和保鏢下了車,將車門開啟,護送著裘巖和採月進了大門。
這是一家環境清悠的私立醫院。保鏢引著裘巖上了三樓,這整層樓都被裘家包了下來,就為了讓裘夫人在最後的日子裡可以享受到安靜和清寧。
有護士過來,將醫用的隔離服和口罩遞上。幾人都按規定穿戴整齊。然後朝最角落的一個病房走過去。到了門前,保鏢輕輕地為裘巖開啟了病房的門。
裘巖熱切而忐忑地輕輕邁進了病房,採月同樣忐忑地跟在他的身後。
。。。
153 真正的貴族
這是一間套房,病床還在裡面。如果不是因為知道這裡是醫院,基本上看不出這是病房,因為所有的佈置都和居家的環境相似。
走進相當於臥室的病房,採月終於看到了罹患重症的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