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一個字不曾吐出,但她還是隱約看到,黑暗中那襲黑影帶著逼人的氣息朝她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曾經鎮定地對付過多名歹徒的她此刻居然像一隻鴕鳥一樣,嚇得直接把臉藏在了手心裡,彷彿她眼睛不去看蕭天就不存在了一般。
“怎麼,你怕我就怕成這樣?”
耳邊是蕭天冷森森的笑。她渾身都起了雞皮,她的身子抖了一下,抬起了頭,雙手抱著胳膊去捋順那身上立起的汗毛。
“你…你究竟想怎麼樣?”
“想你對我好一點,乖一點,主動一點,溫柔一點。”
“你都不愛我,又為什麼非要找我?喜歡你的女人那麼多,你隨便找誰都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你就放過我吧!”
她直接選擇了乞求,她知道在他說出那句“我如果非要和你怎麼樣,你又能拿我如何”後,她除了乞求恐怕別的方式都只會是以卵擊石而已。
她牙齒在不停地磕碰著,所以連聲音都是顫的。她從來不知道她居然會如此地害怕一個人一件事。
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對待蕭天。他總是輕易就發怒,而她總是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麼要生氣。他一發怒就會隨時變得像個魔鬼,而她在他面前毫無反抗之力。這個時候她腦子裡出現得最多的畫面,就是蕭天對她的施暴和那次蕭天想要掐死她的情景。
“我誰都不想找,我就只想找你!就只想要你!我只喜歡聽你在我懷裡喘息喊叫!”
蕭天如此的說辭令她氣結而無語,“你變態!”
“我變態?是,我也覺得我有些變態了!”
蕭天的聲音越來越不正常,彷彿“變態”兩個字刺激到了他。他的確覺得他有些變態了。
他曾經常常需要在夜黑風高之夜出沒於街巷和各種危險之地,隨時準備與死神面對面,他自己也隨時可能充當死神的角色。他的作息以數字為單位,黑夜或白天對他而言沒有區別。甚至生或死對他而言有時都有一種顛倒的錯覺。
累了時他只能自己一個人嚥下一切,躲在黑暗中等待一切疲憊慢慢過去,然後重新迎接第二天的太陽。
他覺得他想要的並不多,他只想有個懂他又可心的人能在他的身旁。在他孤獨時可以陪伴他,在他傷心時可以撫慰他,在他疲憊時可以讓他有繼續面對種種重壓的力量。
可是這樣的願望對他而言彷彿都是一種不可實現的奢望。有時候他真覺得自己活得像個見不得光的孤魂野鬼一般!
她剛覺出不對勁,蕭天下一秒就已經到了她的身前。
“看、著、我!”
他的聲音像來自地獄的撒旦一般冷冽可怕,又像來自天堂的天使一般溫柔動聽。兩種完全相反的特徵卻集於一聲、融於一身。彷彿人性的善惡同時顯現。
黑暗中她看向蕭天,雖然根本看不清他的眼,但光線的昏暗彷彿並不影響他的眼神發出的威力。
“閉上眼,睡過去!”
她抗掙了一下。
“閉、上、眼,睡、過、去!”他的聲音帶著強烈的迷幻意味,她居然無法抗拒地真的慢慢閉上眼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她還是躺在床上,只是已經不是她自己的床上了,這房間自然更不是她自己的臥室。
她騰地坐起來環顧四周。房間裡只開了一盞壁燈,而且光線調至了最暗。簡潔卻低調奢華的橡木傢俱、宮燈款式的壁燈和吊燈、實木地板不鋪地毯,鼻中還有檀香爐中緩緩釋放出的淡淡的天然的清香。這些都是蕭天個人特色的家居裝飾風格。
但這裡她從未來過,這應該是蕭天的另一處住處。
“清醒了?”
蕭天的聲音從一個角落傳過來。他像個幽靈一樣隱在一個光線最暗的角落。他坐在一張靠椅上,一隻手習慣性的搭在他的鼻樑上,遮住他的半張臉。
“你剛剛居然對我催眠了?”
“不錯,有些見識!”
她驚恐而戰慄起來,這太可怕了!這男人是瘋狂變態到什麼程度才能做出這種事來?要麼他一定是個魔鬼才會做出這種事來!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被你催眠?”
都說催眠術只有對意志力弱的人才有效,採月自信她不是一個意志力差的人,所以究其根本是因為她潛意識裡對他的信任?可是,這更不可能!她現在對他只有害怕!
“呵呵呵…”蕭天笑了起來:“只要我想催眠你,我就可以!”
採月覺得他笑得有些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