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之後,他們到外面做例行的晨練,周圍的樹木枯草堆看起來是有點不同,似乎經過了寒風的洗禮顯得更沒有精神了,還有的不太壯的樹枝已經被吹斷了,可憐地掛在樹上。
高熱量數量的早飯之後,魏修文挎著一隻包給他們打了聲招呼說是去張大爺家,稍後兩人要出去備些冬天燒得柴火,老大爺是地道的農村人,到山附近撿些枯枝枯草就能湊合著過一冬,做為未雨綢繆的年輕人,光撿柴火還是不夠的,他還要請教能不能改燒別的替代。張郝一聽,這是正經活,大掌一伸,抱著魏修文的肩膀也跟著聽經去了。
很快,張郝自己回來了,他要開車去叫人送些煤啊炭的過來,就在他們院子的斜後方有個廢棄的窯洞,也就是張大爺以前搬走的鄰居住的地方,人搬走沒多久,總算還結實完整,正好用來裝這些東西。
張大爺閒下來給他們丁丁當當把破舊的木門修好,門檻處壘高了些算是風雨不進不至於把煤炭柴火弄溼。幾人道了謝,示意張大爺若短缺柴火也可以用這裡的,若是真冷起來,要老人家獨自出門撿柴他們也不放心。
魏修文對這孤身一人的老大爺極為敬重,他一人拉扯大幾個孩子,全都爭氣地到大城市上班上學成家立業,雖然兒女們也想過接他到城裡住卻被他以住不慣拒絕了,其實還是捨不得這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平時有好吃好喝的他也送點過來,幫忙搭手做飯,把窯洞裡整得亮堂暖和多了,把張大爺高興地直喊他好孩子。
從張大爺出來的時候又遇見那群學生,他們似乎在為要不要回去爭吵著,那個領頭的年輕人鄭重道:“最近天氣不太正常,若是下雪的話我們回家的時間又要耽擱了,採風記錄什麼的以後也可以來,不一定非要在這次把所有的景緻都拍光吧?”
有幾個很明顯沒過癮的學生反駁:“好不容易有這次機會可以正大光明地出來遊玩就這麼走了多可惜,而且,現在交通也很方便,下雪的話我們可以再多待幾天嘛。”“就是就是,我好容易說服那幾個小孩做我的模特兒,整整兩包的花生糖呢!”“……不走……”
原思涵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他們,不屑道:“胡俊說的對,我們應該回去了,你們還有完沒完了,除了景緻特殊點,也虧了你們能在這裡待這麼久!”窮鄉僻壤的,到處都是俗氣的鄉下人,窯洞裡也是暗得要命,就算拉亮燈泡也沒多大作用,床板也硬得要命!當初說好了要去窯洞賓館的,也不知是誰腦抽建議過來體驗原汁原味的窯洞生活。
有個女孩衝著她沒好氣地說:“你要是想走可以先走啊,來的時候我們也都是出於自願的,現在你嫌棄這地方設施不好了,當初幹什麼去了!”
胡俊打圓場,“都別說了,要走一起走,還是舉手表決。同意走的舉手。”
胡俊自己舉起了手,原思涵撇撇嘴,也把手舉起來了,一群學生裡面只稀稀拉拉舉起了幾隻手,胡俊嘆口氣,“算了,再多留兩天,到時候你們不許再耽擱。”
張郝聽著這群學生的爭吵,學著胡俊嘆了口氣,“以前人們都喜歡往大城市跑,工作、旅遊什麼的,現在城裡待膩了,反倒喜歡成群結隊往山裡古鎮上溜達,該說是思古思舊的潮流嗎?”他們也就是來嚐嚐鮮,要是讓他們久住,估計臉能拉得比馬還長。
這是實話,習慣了城市的便捷生活,要徹底適應農村的那種生活氛圍需要不短的時間。這群學生在這裡久住也是給了人家些許好處的,要不然再淳樸的村民也不能收留遊客這麼長時間。村民們冬日會比較清閒一點,在太陽暖和的時候會三五成群地坐在村頭院子裡聊天或者是坐在自家門前做活計,見到這群來自大都市的時尚靚麗的大學生無不帶著點新奇。
被一些樸實憨厚的孩子羨慕地看著身上的衣服包包還有零食,尷尬的同時還有一股子優越感油然而生,這是在絢麗多彩的城市很少能感受得到的。
就在他們以為氣溫驟降只是最先在晚上發生的時候,某天中午,驟然颳起的狂風幾乎讓人沒有了喘息的機會,在外面奔走的人們都被颳得東倒西歪,眼睛被迷得幾乎看不清東西,凜冽的冬風從各個方位竄進衣領、袖子,凍得打哆嗦的同時還要盡全力往家中跑,瞬間,原本熱鬧的鄉村變得空無一人。
風,颳起地面、山上的塵土黃沙,天空漸漸陰暗下來,這種情景莫名讓他們想起當初沙塵暴時候。所有人把門窗全部關嚴實,坐在家中聽著外面的狂風呼嘯,只希望這次的持續時間能短一點,這樣人們實在是無法出門,日常生活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小冷穿著厚厚的軍大衣坐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