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
“我的天哪,那你的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呢?鴨肝吃嗎?”顏灩還是沒有打算換一個新的話題。
“鵝肝都不吃了,怎麼還會吃鴨肝呢?”齊亦有點好笑地問顏灩。
顏灩驚掉下巴的表情,讓齊亦覺得甚是可愛。
“這你就外行了吧,所謂的法式鵝肝,是鴨肝和鵝肝的統稱,鵝和鴨物同屬雁形目,都是鴨科,說到底,鵝也只能算是鴨中間的一個類別。
國內的“法國鵝肝”,基本上都是國產的。
算不得真正的美味。
而且,大家都喜歡叫鵝肝,但真正頂級的法國鵝肝呢,實際上很多都是鴨肝。
鴨肝有那種很劣質的,也有那種很頂級的,關鍵要看鴨子是怎麼養出來的。如果一樣是填喂出來的,鴨肝的品質和口感往往都會比鵝肝更勝一籌。”顏灩不能忍受大多數人對於,人間美味鴨肝的“汙衊”。
“反正都是內臟。”齊亦對顏灩心目中的無敵美味,並沒有什麼興趣。
“你為什麼不吃內臟?”顏灩問齊亦。
“也沒有為什麼,就是從小就沒有吃過。”齊亦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吃內臟,他媽也從來沒有買過。
“啊?就這樣?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陰影呢。來來來,你嚐嚐這個髒頭,絕對會讓你終生難忘。”顏灩夾起了一塊豬髒頭。
這是顏灩第一次喂齊亦吃東西。
齊亦對內臟有點本能的抗拒,但又覺得不應該拒絕自己女朋友這充滿愛意的餵食舉動,本能和本心在齊亦的心裡撞擊,讓齊亦開始猶豫。
“你知道什麼樣的人能成為夫妻嗎?”顏灩盯著還在猶豫不決的齊亦問。
“什麼樣的?”齊亦沒有理由不好奇從顏灩嘴裡問出來的這個問題。
“能吃到一塊去的人。”顏灩給了一個簡單粗暴的答案。
就這樣,吃過早餐的齊亦,又陪著顏灩吃了半碗豬髒粉。
好像,也並沒有他想象中地那麼難以接受。
不管是聞起來,還是吃起來,感覺都還算不錯。
齊亦吃完之後才發現一件事情,怎麼顏灩的一句話就能讓他變得毫無原則可言了?
他不吃內臟這件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不是沒有人給他推薦過大腸之類的食物。
但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改變這個習慣。
顏灩夾一塊大腸到他的嘴邊,他居然也就這麼直接吃下去了,節操就這麼輕易地又碎了一地。
…………………………
吃完早飯,齊亦和顏灩決定在白天的時候再去一趟市圖書館。
用齊亦的話來說,是要去一個值得紀念的地方,拍一張值得紀念的照片。
“大白天的,你要怎麼拍一張值得紀念的照片?”顏灩問齊亦。
“你的思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不純潔的?”齊亦忍著自己的笑意,裝的一臉嚴肅的問。
“不純潔嗎?你難道不是想要拍昨天晚上,街邊照亮臺階的那盞路燈嗎?”顏灩裝的特別天真,外加一頭霧水地問。
“嗯……是那盞路燈沒錯。我就是要拍那盞燈,沒有要拍燈光的意思,所以白天晚上,什麼時間都一樣。”齊亦相當嚴肅地發表了自己的總結陳詞。
然後齊亦和顏灩兩個人就裝不下去,不約而同地笑了。
“拍路燈去,走起~”顏灩從豬髒粉店出來之後,就又開始像之前在紐約一樣,挽著齊亦的胳膊,拖著步子往前走。
“你真的不怕影響市容市貌嗎?”齊亦打心眼裡感到好奇。
怎麼顏灩在溫州的時候,要比在紐約那會兒還更熱情一點。
“我?影響?市容市貌?開什麼玩笑?我一個人的顏值,怎麼都能讓整個城市的市容市貌上到一個全新的層次,好嗎!”顏灩頗為誇張地回應齊亦的疑問。
“一個什麼樣的層次?”齊亦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
“大概也就慘不忍睹,直接毀容的那一種吧。你知道什麼是破罐子破摔嗎?我既然已經長殘成這樣了,還有什麼臉面去管市容市貌,你說是不是?”顏灩喜歡在自誇和自黑之間做無縫切換。
“原來是這樣啊~”齊亦彷彿醍醐灌頂了一般。
“嗯,珍珠都沒有這麼真。”顏灩的臉上綻放了清澈而燦爛的笑容。
“齊亦。”顏灩非常溫柔地叫自己男朋友的名字。
“怎麼了?”齊亦這一回沒有再覺得顏灩叫他的名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