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典禮之後。
只不過,齊亦的墨爾本之行,差一點就阻止了這些改變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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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月之前,幫顏灩搞定去菲拉格慕實習的ian就離開了barclays(巴克萊)的投行。
離職之前,ian需要完成兩個大的專案的交接工作。
可能因為知道ian要走,他手底下的analyst(分析師)和associate(助理經理),除了想要以後可以跟著ian走的兩個人,其他的都開始心猿意馬,多少有點另尋出路的意思。
工作效率和熱情都大不如前。
想要跟著走的兩個助理,是都已經跟著ian工作了兩年的,最底下收集資料的那些初級分析師,因為剛到公司不久,害怕領導的變動會影響自己的工作,每天的工作重心都放在了尋找新的位置這件事情上。
不完成交接,ian沒有辦法安心地離職。他對自己經受過的專案是有要求的。
兩個專案中的一個,已經進入到收尾的階段,剩下的工作主要都是文件資料就還好,ian的兩個助理加個班,頂多也就ian自己再重新上陣,看看資料的完整度。
但另外一個專案,才進行到一半,底下的人做了幾個月的資料分析,因為結論自相矛盾,沒有辦法出結果。
基礎資料的量太大,ian就算自己再弄也需要花費比較長的時間,很有可能會影響ian的順利離職。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ian又遇到了齊亦。
齊亦在公司的2011的年會上,拿了一個新員工的獎,他現在已經是公認的巴克萊的“礦工”裡面最會開礦的人了。
齊亦在年會上遇到ian之後,自然要和ian多聊幾句。
入職培訓的時候,如果不是ian帶著他上直升飛機,他也沒有辦法趕去機場接顏灩。
齊亦初來乍到的時候,ian不僅告訴他去機場的最佳路徑,還給他推薦過很多紐約有特色的餐廳。
除了一起開礦的礦工們,ian算是齊亦在巴克萊認識的第一個vp。
ian對齊亦一直是非常友善的。
聊天的時候,問起相互之間的近況。
寒暄這種事情,齊亦肯定說自己哪兒哪兒都挺好的,這對於熱戀指數超高的齊亦來說,基本上也屬於實際情況。
ian就比較實在,說自己被離職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的,尤其是在一個專案的資料處理部分,因為是好幾個人分工做的,最終出來的結果完全沒有辦法整合到一起,他已經被這件事情折騰了一個禮拜了。
齊亦聽完後表示,等會兒有時間的話就幫他看一下。
齊亦是隨口說的,對於ian來說,也就是又一個無關痛癢的寒暄。
人走茶涼的道理,在哪個國家都差不多。
齊亦真要幫他看的話,至少也應該讓他把已經做好的資料分析資料fw(forward,轉發郵件)給他。
可齊亦什麼也沒有要,就離開了年會的頒獎典禮現場。
ian不是齊亦的直屬上司,認真說起來,齊亦和ian的交流也僅限於剛到紐約的時候,算不得有什麼深交。
正因為如此,ian就不太瞭解齊亦行為處事的方式。
齊亦是那種既然說了要看,就一定會幫忙看的,他對誰都是這樣的行為準則,更何況是ian這個對自己充滿善意的人。
作為巴克萊的“礦工”,齊亦呼叫原始資料的許可權要比前臺的分析師高很多,這也是為什麼齊亦不需要找ian要現有的資料。
齊亦只需要知道ian最後在辦交接的是哪一個專案就可以了,而這個訊息,剛剛聊天的時候齊亦就已經獲得了。
齊亦不喜歡半路接手別人的資料分析結果,很多別人手上的資料,不分析還好,越分析越不清晰,別人分析過的資料,對於齊亦來說,多半都是幫倒忙的。
就這樣,從年會離開之後,齊亦直接回公司幫ian看了一眼,然後當天夜裡就把分析好的資料,完完整整地發到了ian的郵箱。
資料分析這件事情,對於有些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幾個人加在一起,幾個月都搞不定。
但對於齊亦來說,就真的只是看一眼再讓電腦跑一下,這麼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就和做數學題是一個道理,不會做的,想再久也是於事無補,但會做的,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