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樣的情況可以例外。
顏灩找不到他,自然會給他打電話,即便是不能第一時間在終點見面,齊亦也不擔心今天會錯過顏灩,他比較的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顏灩說她的家人也在聯邦廣場等她,這就意味著,齊亦馬上就要見家長了。
齊亦有點莫名地緊張。
高考的時候,齊亦也沒有這麼緊張過,找工作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緊張過。
齊亦本來覺得自己是一個特別不容易緊張的人。
結果他現在緊張到不行。
說到底,從來沒有見過家長的齊亦,並不太知道自己見到顏灩的爸爸媽媽之後應該怎麼表現,也還沒有想好自己應該說一點什麼。
齊亦努力調整了一下情緒,他不想讓自己表現地太過緊張。
對於現在的齊亦來說,唯一能夠讓他克服自己緊張情緒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尋找顏灩的身影這件事情上。
幾千個穿著學位服的人,即便領子的顏色有些差別,但黑壓壓的一片,真心是沒有辦法分辨。
顏灩說,rmit規定的設計學院的學位服的領子是silver grey(銀灰色),可是rmit的學位服一共有16種不同顏色的領子,也有和銀灰色比較像的。
總之,來的晚的,沒有佔到最有利的位置的,再怎麼樣的真愛,應該都是沒有可能直接在人群,一眼就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的。
齊亦現在忽然明白了斯坦福大學畢業典禮的時候,那些內褲黨的心態。
斯坦福的畢業典禮沒有顏灩這次的這麼多“吃瓜群眾”,但是畢業生是以運動會“運動員進場”的方式進來的,來觀禮的人作為“運動會”的觀眾,一樣是離得很遠,如果不“奇裝異服”一點,看臺上的人根本就沒有可能找到自己要來觀禮的“物件”。
斯坦福的內褲黨,實際上外面也是穿了學位服的,只是裡面穿的布料比較少,紅色的內褲又很明顯,一眼就能被發現。
沒有佔據到有利位置的齊亦,這會兒就覺得,他如果就像現在這麼過去,應該是沒有可能在遊行的人群中找到顏灩了。
好在墨爾本的威斯汀酒店和聯邦廣場離得非常近,是那種走幾步路就能到的距離。
齊亦看到聯邦廣場上的攢動的人頭之後,就立馬掉頭回酒店去了。
如果只是看看畢業遊行的話,那酒店的視野比走到現場還要更好一點。
齊亦掉頭回酒店,但他並不是要回酒店看看的。
即然,齊亦已經可以確定,他自己比較沒有機率在人群中發現顏灩,那麼他就要想辦法讓自己變得顯眼,好讓顏灩在人群中發現自己。
齊亦回去酒店之後,就用最快的速度,從自己的行李箱裡面拿出一件衣服。
那件白色的,立體剪裁的衣服,顏灩去紐約的時候送給他的第一個“傑作”。
斯坦福的畢業典禮,有很多奇裝異服的學生,為的是讓看臺的人一眼就能認出自己,這個道理,反過來也是一樣的。
rmit畢業生的穿著打扮都非常中規中矩,那麼齊亦只能用逆向思維,讓自己變成“奇裝異服”的執行者,把顏灩送給他的“一整個高中年華”穿在身上,讓自己變得更顯眼也更容易被發現。
在四處都是黑壓壓的人的時候,齊亦身上的白色立體服裝,就變成了一個特別顯眼的造型,和那些“鶴立雞群”的“高蹺黨”完全有得一拼。
…………………………
注1:
rmit壕無人性的畢業典禮,每年都會有一些全新的噱頭,墨爾本整個中心城區,哪兒哪兒都插滿了rmit的旗幟。
就連天上也不放過,經常會弄幾個氫氣球做廣告之類的。
去年(2016年)的畢業典禮,rmit又壕出了全新的高度。
rmit飛行駕駛專業的學生,親自駕駛四架飛機組成飛行梯隊,在遊行隊伍到達的時候,低空飛躍聯邦廣場,學生們開著自己的飛機,來參加自己的畢業典禮。
要知道,飛行梯隊這個概念,原本是隻應該存在於閱兵式的畫面。
而rmit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綜合性大學。
第一百四十六章 備戰狀態
“節日”就是這樣,經常會有著一種特殊的魔力,能讓人做平時不會做的事情,穿平時不會穿的衣服。
反正擅於解決問題的齊亦,很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穿上了顏灩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