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忙著,牧羊犬的鼻子便不時的要遭殃。
隔壁的大門開啟了,那位立法局議員的太太穿著大花長裙跑出來。她看看仍在狺狺低吠的牧羊犬,然後看向綃瑤。
“白小姐,”她揚著高八度嗓音喊。“我們大小姐怎麼了?”
“好像又給蜜蜂刺了鼻子了。”綃瑤大聲朝隔壁院子回道。
“天哪,它幾時才會學會不要去招惹那些帶刺的昆蟲呢?”焦太太嘀咕的聲音大概整個住宅區都聽得見。“你能不能幫我給它把刺摳出來?我在講一個重要的電話。”
沒等綃瑤回答,焦太太已經砰地一聲回屋去了。倒是牧羊犬像聽懂了女主人的話,可憐兮兮嗚咽著夾著尾巴走到綃瑤身邊,用腫大的鼻子頂頂她的腿。
“很痛吧,大小姐?”綃瑤安慰地摸摸它的頭。“站好不要亂動,我幫你把刺摳掉。”
上帝造物多麼奇怪,綃瑤想。蜜蜂一根小小的刺,可以造成的傷害,有時甚至會致人於死。
牧羊犬安靜的躺在門廊前藤椅旁的地板上,綃瑤坐下來開啟報紙。
根據她自己的資料顯示,上半年的離婚案件數字增加了不少,她自己計算了一下,有許多案件是由她經手辦理的,對自己的表現尚算滿意。
她對自己的工作成就是很引以為傲。有些人給了她個“冷麵殺手”的封號,這卻是當初她從事這一行時始料未及的。但就整體來說,她如今名利雙收,沒什麼可抱怨的,只是眼看世間許多的怨偶,未免教人喪氣。
她今年二十九歲,自立又自足,而且單身生活過得十分自在愉快,由她過去數年自律師工作中,親眼目睹的經驗,也使她確定要繼續當她的單身貴族。
綃瑤放下報紙,端起一旁玻璃圓几上的鮮橙汁喝了一口,無精打彩的仰臉看著絢麗的春日晨空,吸進一大口四周的花香,打個大呵欠,伸伸懶腰。啊,日子如果每天都如此優閒的……也挺沒趣。
報紙蓋在她身上,她舒適地靠著大藤椅椅背,閉上眼睛。周遭一片寧靜。郊區就有這個好處,沒有一點煩人的市囂聲。
突然,大小姐中氣十足的狂吠起來,嚇得綃瑤跳了起來。
她睜著眼睛,詫異地望向大小姐兇猛的吼叫的物件。她的院子裡站著個陌生男人,他瞪著牧羊犬。
“你很聰明嘛,”他粗魯地說。“沒我以為的那麼笨。”
綃瑤不確定他在對誰說話。她?還是狗?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百分之百確定的:這人渾身散發著火藥味。
火藥。炸彈先生?綃瑤警覺地慢慢站起來。
“你怎麼進來的?”她笑問。
“我有腳。”他冷地答,目光盯著開始朝他走去、嘴裡繼續對他狂吠的大狗。“你 最好叫它走開。”
他威脅的口吻更令綃瑤確定了他就是昨天打電話的男人。
“又幹嘛了,大小姐?”焦太太再度出來,大叫道。“你又給蜜蜂咬是不是?”
“不是,是有個人要咬它。”綃瑤大聲說。
但是兩個女人的聲音都夾在牧羊犬的咆哮中。
闖入的男人這時看見了大小姐的鼻子。
“你的狗長了個不尋常的大鼻子。”他也必須提高聲音來蓋住狗的叫垂。“是被你揍的吧?看得出來你有虐待狂。”
“你到底是誰?”綃瑤再把正音提高些。
“大小姐,別叫啦!”焦太太使出她最大的嗓門,跑過它的院子。
“你是白綃瑤吧?”陌生男人吼著問。
“正是。”綃瑤吼回去。
牧羊大在他們中間大叫,頭上和背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陌生男人僅用冰冷的眼睛撇狗一眼,既無懼色,也沒退後,綃瑤卻有些害怕起來。 大小姐給當寵物般的訓養,早已失了兇性,它的兇猛只是虛張聲勢。一般來說,這股子聲勢也足以嚇走任何進來、有不良企圖的人了,偏偏這個陌生男人完全無動於衷。
綃瑤懷疑他一會兒不耐煩了,說不定真會咬大小姐一口。想到人咬狗的景象,她不自禁地失笑。但那男人兇惡的吼聲又喝了起來。
“把你的狗叫開,否則我要不客氣了。”
“你想幹麻?你再不走,我要叫護衛進來了。”
他憤怒的甩動他的二手。“叫啊!”他一吼,狗吼得更大聲了。“順便把警察也叫 來,反正我是豁出去了!”
這時焦太太出現在綃瑤院子外的大門口。
“白小姐,發生什麼……”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