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我爹孃剛剛會寫自己的名字,一切都要靠我自己,我們省的高考分數線又高,不像你們北京生源,北京人上清華北大的分數在我們省剛剛超過重點大學的錄取分數線。”
“嗯,嗯,輕點搖,我腦袋有點暈。”
他很聽話地輕輕搖著,“我是名不見經傳的北京小大學畢業,宋翊是清華畢業,我在人大讀了個在職MBA,他是伯克利的金融碩士,我在國內從替Mike打電話、泡咖啡、記錄會議摘要做起,他一出來就是華爾街上的精英,我花費十年的時間,才到今天的位置,他只用了六年,但論真才實學,我不覺得自己比他差,他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而我在中國市場能做到的,他卻不見得能做到。”
聽到宋翊的名字,我腦袋很疼,心很亂,去端酒,卻發現酒杯已空,“我要喝酒。”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隨手把自己的酒杯遞給我,我扶著他的手,連喝了兩口。“可是……”陸勵成搖著頭笑起來,“中國的現狀就是那麼奇怪,只要是國外回來的海龜,就帶著一圈無形的光環,似乎只要是土鱉,就註定了先天弱小。”
他的話怎麼這麼熟悉呢?努力地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一個大學時的老師,遠赴英倫時,留給我的感嘆就類似於此,院裡天天嚷著要創世界一流院校,搞人才引進,結果就是引進了一堆海龜,逼走了一堆土鱉,這個我最喜歡的老師就是被逼走的老師之一。大姐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公司裡高管層的空位,即使國內明明有合適的人才,總部也視而不見,就是喜歡從海外不辭辛苦地弄一個過來。
想著那個老師,年紀已老大,卻被生活逼得要到國外闖蕩,一切都要重新開始,想著大姐的事業瓶徑,我長吁短嘆。
陸勵成聽到我的嘆氣,給我加了一點酒,與我一碰杯子,“我自己都不嘆氣,你嘆氣什麼?我相信事在人為!”
我稀裡糊塗地陪著他喝乾了酒,等放下酒杯時,我已經想不起來,我剛才為什麼嘆氣,只是看著他眉目間的堅毅和自信,感受到他一往無前的決心,無端端地替他開心著。
他看到我的笑容,也笑起來,“蘇蔓,我……”他凝視著我,欲言又止。我伸手去摸酒杯,他握住了我的手,神情異樣的溫柔,“先別喝酒了,我今天晚上帶你出來,不是為了什麼差旅費用,而是想告訴你句話,我……我……你想不想聽個秘密?”他的眼神竟然透著緊張。
我點頭,再點頭,嘻嘻笑著,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籲的姿勢,彎下身子,俯在他耳邊,小小聲地說:“我,我告訴你個秘……秘密,你要保密。我……我好……好喜歡宋翊。”
頭一歪,栽到他肩膀上,徹底昏醉了過去。
早上醒來時,頭疼欲裂,看著完全陌生的小屋,不知身在何處,發了半晌呆,才想起陸勵成,這個屋子是陸勵成的!我騰地一下從床上跳起來,扯著嗓門大叫:“陸勵成,陸勵成……”&;屋內鴉雀無聲,只視窗桌子上的一箇舊鬧鐘發著滴答滴答的聲音,我走過去,拿起壓在低下的紙條。
“下面的電話可以送你回市區。”
沒有解釋,沒有道歉,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手機號碼。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半清楚,一半模糊,剛開始我很害怕,後來我很生氣,再後來,我好像不生氣了,我們就在喝酒,再然後……我就醒來了。我皺著眉頭思索,陸勵成究竟什麼意思,難不成就是因為週五的晚上太無聊,所以需要抓一個人陪他喝酒?
嘴裡喃喃咒罵著他,按照他的指點,撥通電話號碼,對方說十五分鐘後來接我。我匆匆擦了把臉,開啟冰箱,從冰箱裡順了根香蕉,坐上了一輛破舊的麵包車,下車付賬時,男子說著一口北京土話拒絕了我的錢,“陸先生會付的。”說完,就開著車飆出了我的視線。
我拖著一堆行李,百感交集地走進自己的大廈,我回個家容易嗎?給老媽打電話,告訴她明天我回家,今天實在折騰不動了,決定先泡個澡,然後讓麻辣燙給我接風洗塵壓驚。
'8'Chapter 8 比賽
星期一,去上班的時候,在會議室看到陸勵成,他面無表情,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也自然眼觀鼻、鼻觀心,暗中慶幸看來逃過一劫了。
下午,宋翊把我叫進辦公室,第一句話就是:“陸勵成知道了?”
我點頭,心裡又開始忐忑,“你怎麼知道的?”
“IT部正在給系統升級,以後所有的系統都會有更嚴格的許可權分級,任何人如果把自己的密碼給他人使用,一旦發現都會嚴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