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
五天前的口角讓她很不開心,原因之一是他哪壺不開提哪壺,提及人傑;原因之二──
她完全搞不懂他在做什麼。
“不談楊洛的事了,”又聽見何夭夭的說話聲,果然還是沒把別人的臭臉擺在眼裡、抗議放在心上,將老公嫌到口乾舌燥才轉回正題:“說說這件案子,你們覺得如何?”
向身邊的人一看,發現他也看著自己。
心裡頭一陣古怪作祟,任裘靡先別過臉,避開他的視線。
連看都不想看他……
嘩啦啦──山崩亂石狠砸封志尚腦袋,K得他臉色槁如死灰。
這兩個人還真有趣。何夭夭心想,有點明白當初大炮磊為什麼老愛蹲在一旁笑看她跟楊洛的好戲。
“怎麼樣啊,兩位?”
“那邊的,安靜一點。”前頭的人朝角落發出警告。
“嘖。”要她安靜就別叫她來嘛。何夭夭嘀咕:“臺灣每天有多少綁架案發生、多少人失蹤,也沒見他們列入特別專案處理,嘖,就官員的子女重要,小市民的子女不是人啊,這種案子誰提得起勁查。”
抱怨的時候,麥克風已被恭敬交到這位高官手上來場即席演講,內容不離吾自從政以來宵衣旰食、夙夜匪懈;捫心自問,從未做任何傀對民眾之事,今小女遭歹人所綁、命在旦夕,懇請諸位救小女一命──嘰哩嘰哩、呱啦呱啦……
臺下有人聽得入迷,但基層刑警大多由於成天忙著辦案,體力嚴重透支到不行,正好藉這機會打盹。
最後頭的三人也是興致缺缺、精神靡靡。
“不公平的事隨時都在發生。”任裘靡忍不住向她建議:“有些話不要說得那麼明白比較好。”
“嘿,這是你第一次主動開口跟我說話哩。”好感動。
“你跟其他檢察官不太一樣。”她剛才的嘀咕讓她對她完全改觀。
何夭夭朝眼前這位女刑事伸出手。“何夭夭。”
意會她的用心,任裘靡也給了回應。“任裘靡。”
這情景讓被冷落在一旁的封志尚看得好──嫉妒。
她對任何人都比對他好!看看、看看!才剛剛正式認識就容許人家勾她肩、搭她背,咬起耳朵說悄悄話,這教他情何以堪。
這個女檢察官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封志尚晾在一旁只有幹著急的份。
在這時候,任裘靡不知道聽何夭夭說了什麼,先是皺眉頭,而後狐疑地瞧著何夭夭,之後瞠大雙眼朝他這邊看了一下又連忙收回。
莫名的舉動加深他的疑慮和焦急,就連前面的人在報告案情也聽不進去。
何夭夭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我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啦,但是如果你不知道,我說了正好讓你知道……”
悄悄話開場於無厘頭的繞口令。
“別怪我多事哦,我只是看不慣有人愛到快吐滿一桶血了,還被人家擺在冷宮裡當冰雕,你好歹給個回應嘛,要就要、不要就早點判他死刑,也讓他早死早超生,是不是?”
聽了半天,她還是聽不懂何夭夭的話。
“看你的表情是真的不知道哩,呴!跟我家楊洛一樣遲鈍,封志尚看你的眼神都快著火了,就你還一副冰天雪地、無風無浪的,真是敗給你了!看見你們的人隨便一瞄都能看出他對你的熱情像把火,足以燃燒一整片沙漠,就你還住在珠穆朗瑪峰,繼續漫天飛雪的生活。”
她還是不懂。
“呴!你真的不是普通遲鈍,是超級遲鈍哩!簡單一句話就是:封志尚喜歡你,不不,說愛你也可以,總之,在你身邊這個男人對你有意思就是了!”
她終於聽懂,錯愕的視線投向一臉問號的男人,卻因為何夭夭給的訊息太亂人心而倉卒收回。
但是聽進去的話一反平常聽過就算的漫不經心,硬生生烙在腦子裡,深刻得讓她想忘都忘不掉。
何夭夭說封志尚對她──
真的假的?
任裘靡不得不花點心仔細去思考這件事情。
如果真有這回事,最近局裡的波起浪湧就不是沒有原因,林鳳吟的仇視也就不是沒有道理。
問題全出在她跟他身上。
遲來的了悟,也同時帶來困惑。
沒理由、沒道理,不可能──怎麼想都覺得何夭夭的話純屬無稽之談、興風作浪之語。
“什麼事不可能?”坐在她隔壁的封志尚湊過來。
任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