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瘤……她倒覺得大哥像棵罌粟花,愛上他的人,都是無可救藥的,“燕姐,說真的,魏星到底是我大哥,我不喜歡別人在背後這樣說他。我跟他什麼事都沒有,你放心吧,什麼都別說了。”她低頭繼續看市場報告。
“那就最好。”張紅燕咬了咬豔唇,走了出去。
燕姐還愛著大哥嗎?她翻過一頁紙時,腦中突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門外那個秀拔的男子懶懶地靠在牆上,點燃一根菸,合上眼,享受著吞雲吐霧的快感。
剛一進入餐廳,才坐下,連菜都還沒開始點,就衝進一個火辣辣的女孩,罵咧咧了幾句,她還沒反口,那女孩就怒氣衝衝地抄起一旁的清水從她頭上潑了下去。
“喂,你……”
“啪”的一聲,臉被打歪了。
紅色的五指痕落在那張素白的小臉上,漸漸發青。
很好,她就知道他約她出來沒好事。大餐沒有吃到,先是被人用水潑溼了一身,接著是一巴掌,打得她好想哭。
那個死三八,一定是肥皂劇看太多了。
“魏星,你給我記著!”那女孩囂張地戳了戳魏星的胸膛,揚長而去。
等那個女孩走了之後,他俯身去瞧她,“你沒事吧?”
她愕然地捂著臉。他居然在笑,又是那種要死不死的笑容,彷彿在說,你被打,是你活該。
是她活該嗎?她只不過是答應他來吃這頓晚餐,知道他不過是想利用她來趕走圍繞在身邊的那些玩膩了的女人,她得罪他了嗎?
憑什麼她活該得到這樣的待遇?
他憑什麼笑得出來?
“我很好。”突然平靜下來了,翻騰滾沸的心,冷了。
魏星一怔。溫暖的聲音變得冷冰冰的,叫他心突地一慌。大掌溫柔地撫過她青腫的右頰,他心疼地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子。我跟那個女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她粘我粘煩了,我才想趕跑她的。”
“我知道。”她訥訥地應道。
他本來就是那個死樣子,她還要去計較些什麼。至少,他柔軟的語氣一下就消弭了她的怒氣,“很疼嗎?”
“你來試試啊。”她又怒。
他呵呵一笑,摸摸她的發,平順她的心情,“去我家,幫你冰敷一下。”在餐館門口的時候,他在她身前蹲了下來。
“幹嗎啊?”她不解地問。
“揹你回去啊。”他笑嘻嘻地回頭,“害你的臉被蟑螂摸了一下,我要賠罪不是?”
“不要啦,很丟臉的。”她好歹也是新世紀的白領麗人耶。
“快上來,不然我要長蹲不起了。”
她無奈地笑嘆一聲,順從地爬上他的背。揪疼的感覺又慢慢地回到心裡,她現在所依賴的這個年輕軀體,背上幾乎沒有肉,他是這樣的瘦。
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身體搞成這樣呢?
將被風吹涼的臉頰貼在他溫暖的頸窩,淡淡的煙香縈繞,是他的味道。
他猛地一僵,站住不動了。
“怎麼了?”她探頭看他。
耳邊她吐氣絲絲,騷弄著他敏感部位。他開始後悔自己提出要揹她的這個主意,“你要不要下來自己走?”他厚顏無恥地問。
“啊,你說話不算數。”讓人背的感覺原來這麼好,她都不想下來了。
他苦笑,“那你就趴好啊,不要亂動。你哥我一把年紀了,受不了這樣折騰。”
她輕輕一笑,縮回腦袋,依舊貼在那片人類溫暖的地域。
他身體又是一縮,不知緣故地,只覺心裡有什麼東西在鬆動。他厭惡地擰起眉峰,故意裝作腳一跛,身體重心不穩,“啊——”他壓在她的身上,痛得她大聲嚎叫。
“你怎麼這麼重?”
“你沒事吧?”
兩人同時開口,他微微愕然。在他只想把責任推脫給她的時候,她心裡想的只是他的安全嗎?
她臉紅,用力打了他一下,“你才重,我叫豐腴好不好?”
一六零的身高,四十八公斤當然不會重,也不至於豐腴啊。他好笑地拉起她,“自己走啦,這麼大了還叫人背,你害不害臊。”
她瞠目結舌,追上前用腳踹他。
整個世界被五彩斑斕的霓虹點亮,他們站在紅綠燈下,身邊擁擠的人潮將他推離她的身邊,大掌下意識地一握,將那份柔軟緊緊抓在手心,他詫異地去看她,她平靜地注視著車水馬龍潮湧,一切如此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