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掩不住的焦慮,以及濃濃的心疼。
“我只問一句話。你,還愛我嗎?”
“我愛,當然愛!”她緊摟住他的頸子,一遍遍源源不絕地傾訴。“我好愛、好愛你──”
“愛哪一個我?怎樣的我?”
她錯愕。“這是什麼鬼問題?”
“你不是極留戀過去?如今的我,再也不是那個比孩子更單純、沒有任何心機的於寫意,你還是愛嗎?”
“當然愛!不管哪一面風貌,那都是你啊!”想了想,低聲咕噥。“雖然現在的你有點兇……”
不過她終於領悟,無論他變成怎樣,永遠都會記得把她放在手心裡眷寵。
於寫意低笑。以前是他呆,才會乖乖任她吼,聰明的人永遠有辦法理直氣壯,讓自己當吼人的那一方。
“不氣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想來還真是感傷,以前可都是他在說這句話呢,沒想到她也有今天。
“你不氣,我就不氣。”他差不多也該“痊癒”了。
這話好深奧喔!
來不及深思,一波波痛楚感襲來。完了,一定是動了胎氣。
“相、公……我好、好象……快生了。”她小小聲道。
於寫意臉色一變。“不是還沒足月嗎?”掐指一算,應該還有半個多月才對。
“我、我想,是剛才……跑太快……”
話沒說完,於寫意又爆出一波狂吼。“懷孕還敢跑跑跳跳?隨君歡,你還要不要命哪!”吼人的同時,已經快手快腳地抱起她上床。
“我急嘛,而且……”不對!她瞪凸了眼,負傷的人能這麼天生神力,只差沒健步如飛?
一道靈光閃過,她終於恍然大悟。
“於、寫、意──”河東正欲獅吼,料準了的於寫意,很有先見之明,笑笑地吻住了她的唇。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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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女人所謂“九死一生”、“一腳踏進鬼門關”的生產過程後,於家上下喜獲麟兒,而且還是“雙喜臨門”,一男一女,龍鳳胎。
於寫意緩步進房,溫柔地親了親虛弱的愛妻。
“往後別生了。”
“嗯?”她撐起眼皮。
他微笑補充道:“懷孕生子的過程太磨人,我不要你受苦。”他曾說過,生完這胎,不論是男是女都好,都別再生了。何況,他意外的同時擁有了一雙可愛的小寶貝。
“以前的話,現在還作數?”她以為他不會當真。
“當然,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作數。”
“那老太君……”老人家的觀念,總是巴望著多子多孫多福氣,何況於家人丁單薄。
“沒關係,奶奶那兒我去說。”
“嗯。”誰說他變了?他仍是沒變呵!滿心只以她為重,深深切切地珍愛她……
感覺頸間一陣冰涼,她低下頭,胸前多了只通體翠綠、不見一絲雜質的瓊玉。
“這──”她訝異地發現,那形貌,與那隻被砸碎了的玉佩極為相似,連紋路雕鏤都相去不遠。
“你孃親的愛,是你的精神寄託,它是碎了,但我可以給你另一份完完整整的愛。”
他說得那麼雲淡風輕,但若真要做到九成的相似度,除非──
他真的默默地拼回了那塊碎玉,尋找質地、色澤相似的原玉,再請來雕功一流的玉匠重新依樣雕琢……
可是他卻什麼都沒說,默默地驕寵她,為她付出。
她感動一笑,張手摟下他,頰鬢相貼廝磨。“相公,我好愛、好愛你哦!”
於寫意不答,柔柔地輕吻纖頸。
不知過了多久──
“你騙我。”他突然冒出一句指控。
“嗯?”
“你說過只會有一個寶寶的。”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枕畔一雙小娃娃靈動而明亮的大眼,正好奇地轉呀轉地。她訝然失笑。
“這我無法作主。”
“不過我卻愛極了你的無法作主。”不再多言,他深深地吻住了她。
尾聲
“於寫意,你去死──”足以掀破屋頂的虎嘯獅吼響起。
“歡兒──”
“滾開!”一隻水杯扔了過來。
“娘子──”
“喊祖奶奶都沒用。”這回丟來的是枕頭。
“隨君歡!”耐心流失,開始沉下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