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你現在給我母親帶來了怎樣的困擾嗎?”薄荷必須要知道傑森究竟是怎麼想的,這樣她才能確定要不要推波助瀾,關於這場愛情,母親也並不是沒有心動的,不然她不會捨不得離開那家療養院。
“是……我知道她不肯接受我,但是我不知道原因。我知道,愛情是不能強求人的,從她推開我不讓我吻她我就知道了。但是……我卻放不下,我也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這樣的一面,如此百折不撓,都五十多歲的人了卻能對她產生悸動,就像個小夥子似的……愛情偏偏又是身不由己的。”
薄荷看著傑森,突然覺得他有點兒可憐,如此的追逐著母親,如此的痴情,可是母親卻一再的退縮,連他一半的勇氣也沒有。
“如果媽媽能像你這樣,有一半的勇氣就好了。”
“什麼意思?”
“我希望在十年後還能聽到你這樣說,希望十年後,還能看到您的痴心。放心吧,我會在適當的時候幫幫你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在目前不要太緊逼她,好嗎?她有她的苦衷和怯懦。”最緊要的便是解決了這場婚姻,下個星期如果錢律師還未果,那她就該親自出手了。也不得不……親自出手!
“是指她的婚姻嗎?”傑森突然又問,薄荷微微一怔,因為她實在想不到這傑森竟然知道!是母親告訴他的嗎?
“你怎麼知道……”
“她拒絕我的時候說過,她還沒有離婚,可是她也說了,她想要自由,所以我現在不會強求她,也不會緊逼她。今天只是我太激動了,當著你們的家人,我情緒高了一些,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但我保證,以後我一定小心翼翼,拿我的生命去呵護她,去等待她。”
因為夜風,所以傑森似乎清醒了一些。薄荷看著對面這個五十多歲的英國男人,也許是失去過一次婚姻的緣故,他表現的竟比許多年輕的男人還要讓她感動……這場黃昏戀,能得到善終麼?她竟是那麼的期待傑森疼愛母親的模樣,她相信……他一定會是個好男人吧。
別的家都是母親為女兒愁終生大事,沒想到自己確實為母親愁終生大事,這裡面的真誠之心難道不是一樣的嗎?
和這傑森的這番深談讓薄荷放了許多的心,所以第二日分別的時候薄荷也並未多加相送。在機場先把母親和傑森送上飛機,雖然一羽很捨不得,但是如今又薄荷了,他也能看著母親離開的背影,只是有些悲傷。
薄荷抬頭看向湛一凡微微挑眉:“所以,你什麼時候走?”
反正都已經從白陽鎮回來了,反正都已經和母親又分別了,她沒有什麼經不住的。
湛一凡攬著薄荷的肩抬手便狠狠的刮過她的鼻樑:“壞傢伙,就那麼盼著我早點兒離開?”
薄荷噘嘴:“反正遲早是要走的。”雖然如此說,話裡的味道確實十分酸澀的。
“下個星期。”湛一凡頓了頓突然道,“今明後三天再陪陪你,星期一再走。”
所以,他才回來一個星期,便又要離開了?
醇兒在一旁聽著知道姑父又要走了也不敢說話只怕惹了姑父和小姑同時不開心,只有默默的牽著一羽和隱跟在後面,可憐的小姑又要開始孤獨的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了麼?隱還是個少年,一羽不用說了,家裡最小的小萌貨她也是打死不願意叫一聲小叔叔的,所以自己一定要奮起,常常為小姑分擔才行。
醇兒握了握拳打定了主意,看向前方也充滿了曙光,只是一想到李泊亞醇兒就焉了,總是想起那一天的眼神和背影,直到今天還在腦海裡不斷的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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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到家已經是晚上,所以吃了飯醇兒便直接在西區的花園留宿。
薄荷帶著一羽去睡覺,從一羽的房間出來卻看見隱在外面等自己。
“怎麼了?”薄荷低聲問,因為隱的臉上很明顯的寫著‘有事’二字。
隱頓了頓道:“薄先生……來了。”
“嗯?”薄荷一個蹙眉,“什麼意思?”現在已經快到十點,隱的意思是……那個人來了?
隱知道薄荷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意思,看著薄荷便又道:“先生已經下樓,讓我在這裡等你。”
薄荷頓了頓,看著隱問:“他來做什麼?你們怎麼讓他進來了?”
“小丁聽他說是您父親便讓他進來了。來做什麼……我不得而知。”
薄荷也知道自己的問為難了隱,冷冷一笑:“看來,沒有交代到是我的不是了。”
薄荷扶著樓梯下樓,看見薄光正坐在客廳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