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機裡清洗烘乾,一邊清掃垃圾,擦拭傢俱,然後拆下床套,換上新的,離開前她把洗好烘乾的衣服摺好放入衣櫃裡,再把髒掉的床套和需要乾洗的髒衣帶回公司。
但在工作中,她始終沒有辦法把那十億拋在腦後。
在等待拿洗衣單時,背在背上的存款簿,突然重如千斤一般。
她不喜歡帶著不是她自己的錢,壓力超大。
雖然不是現金,但要是有人拿槍指著她腦袋,她一定會二話不說,把密碼、存款簿和印章都交給對方,到時她若真想還,恐怕也還不起。
昨天晚上,她實在不該惹惱他,她應該知道,他的情緒不太穩定,但那男人實在很讓人生氣。
平常她並不是那種會乘機佔人便宜的人、她那時只是一時氣昏頭了,才會火大的開出價碼。
她以為他就算有錢也不會付,一般人再有錢,誰會隨便把十億就這樣賭氣丟出來?
偏偏他就付了。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並不是真的想拿那筆錢。昨天她太沖動了,現在冷靜下來,真是讓她越想越不安。可惡,未免節外生枝,她還是立刻把錢還他好了。拿了洗衣單,她走回樓上自己的辦公桌,開啟計算機,抓起電話,按著他和公司
簽約時留下的電話號碼。
電話沒有人接。
她看著牆上的時鐘,現在已經中午十二點了,他要不是已經出門,就是還在睡,只是拔掉了電話線;那男人排的清掃時間都是在夜間五點到十點,因為那時他都不在家,根據她長年以來的經驗,那表示他有八成的機率是夜貓子。
她點進頁面的下一頁,試圖想找到他公司的電話或手機號碼,卻發現他沒有寫他的職業是什麼,也沒寫上公司名稱。
她愣了一愣。
當初和他接觸的人,是另一位承辦人員。
因為採取預付制度,基本上只要有付錢,公司也很懶得查證客戶填寫的資料是否確實,但她很少看到資料少成這樣的。
他只填了地址、電話,和一個她第一次看時,就覺得有些古怪的姓!阿塔薩古;顯然他不是少數民族就是混血兒,她並不意外,他的輪廓鮮明,看得出來有外族血統。合約上關於他的電話,只記了她知道的那一支號碼,沒別的了。
她還是可以等到明天再去。
問題是,到時他不一定會在那裡。雖然她說她會帶新的合約過去,但說不準他一時又想不開,沒等她到就把自己掛了,到時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