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你買點清粥。”說著也出了病房,並關上了門。
順著杜遠的手的力氣,杜曉在床邊坐下,杜遠抬手拍了拍她臉頰:“憔悴了,孩子。”
杜曉鼓了鼓眼睛,一派兇巴巴的嬌嗔:“你好意思說我麼?老頭!看看你怎麼照顧自己的?”
杜遠笑著嘆了口氣:“老了,身體總會出些毛病,不要緊的。”
“什麼不要緊?還瞞著我們,讓我們一頓擔心一頓內疚一頓自責還飽受驚嚇的,不能原諒!”
杜遠又笑了笑:“好,不能原諒。等我身體好些了再好生給你們賠不是。”
“記著你這句話了!”杜曉眯著眼睛笑開,撒嬌般趴在床邊,歪了歪腦袋,笑容沉了沉,方才認真地問:“爸,你想去美國看病麼?”
杜遠稍眯眼睛,露出沉思的表情,杜曉忙又補充道:“去那邊的話,小驍也能接受更人性化的良好教育,不用像這樣揹著升學壓力每天應付考試和作業,一點都不快活。”
杜遠考慮了一會兒,才咳著嗽,搖了搖頭:“還是不了,我們國家醫療技術差不到哪裡去,不想跑那麼遠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且我英語不算好,你宋阿姨也是個喜歡熱鬧的人,愛和朋友打打牌,逛逛街,我們去了會更覺得孤單的。你要是想去的話,不用顧忌我們。小驍的話,你帶他出去見識見識也不錯,讓他自己選擇吧……”
“爸……”杜曉無奈,卻又不知道再說什麼好,只能弱聲弱氣地再喊了一聲。
“好了,知道你想陪我,可是你難道不相信爸爸可以好起來麼?感覺跟硬是要陪我最後一段時間似的,”杜遠笑著拍了拍杜曉的肩膀,“要不這樣,如果你真的決定好了要去美國,就在國內多呆一段時間,等爸爸手術完了再去好不好?到時候如果情況好的話,你也可以更放心一些。”
杜曉默了默,想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便無奈地同意了。
再隨便聊了會兒,宋婉拿了粥進來,喂杜遠喝了,杜曉在旁邊跟她說了剛剛和杜遠討論的事,她沒有什麼異議,只說杜遠在哪兒她肯定隨著在哪兒。上午的時候,杜驍由司機送了過來,看見杜遠醒了很高興,隨後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媽媽和姐姐居然相處融洽,嘴巴一直張著,賊溜溜的眼睛在兩個人之間直轉,惹的大家都笑了。
杜曉對他說了想帶他去美國的事,他少年老成地想了很久,說還是想留在父母身邊,等以後杜遠身體好些了,再一起去美國看望杜曉。
“姐,你是為了躲姐夫,才決定去美國麼?”
最後他糯聲糯氣的一句話,問的大家都沉默下來。杜曉先怔了許久,才摸了摸杜驍的小腦袋,“不全是,只是覺得好像突然空下來沒事做,不如去修個學歷。”
“那不打算和姐夫和好麼?”杜驍繼續皺著眉頭不解地問。
杜曉又是一怔,抬頭看了看杜遠和宋婉,顯然他們倆人也想知道她的答案,抿唇想了許久後,搖了搖頭:“不知道。”
杜驍更不懂:“怎麼是不知道呢?”
正問的杜曉啞口無言,病房的門卻被輕敲兩下,進來的卻是陽春、段叢山。
他們來這裡……還一起來這裡……會不會不太妥當啊?
杜曉囧然,原本感謝來者解了她圍的心思頓時蕩然無存。
為怕陽春和宋婉掐起來,她準備先上前兩句,給陽春打個招呼說自己已經將宋婉招安了,卻不想還沒來得及,陽春就先對宋婉極其溫柔來了句:“親愛的,今天我不是來挑釁你也不是來跟你急的。”
宋婉估計是被她那聲“親愛的”喊的雞皮疙瘩直冒,哽了半天才僵硬地回了句:“量你也沒那麼不識相。”說的全無硬氣不說,最後還一拉杜驍,說:“小驍,走,我送你回家寫作業去,順便給你爸做點吃的。”
等他們走後,陽春撇了撇唇,似笑非笑地將手中鮮花找地插好,然後才問杜遠:“怎麼樣?好點沒?”
這麼簡單幾個字,杜曉卻簡直在她孃親大人身上見到了從未有過的賢良淑德,溫柔的光環差點閃瞎她做過近視手術的眼睛。
杜遠也顯然有些受寵若驚,竟然咳了起來,憋的臉通紅後才說:“這病哪能說好就好的?”
“那誰讓你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的?”陽春幫杜遠順著氣,又眨著眼睛笑了笑。
杜遠嘆了嘆,再咳兩聲,臉上卻是喜悅,“女兒真像你,她剛剛進來也是這樣責問我的。”
陽春笑瞥了傻愣愣站在一邊的杜曉一眼:“哦?那你怎麼說的?”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