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洗好後,牆上的時鐘清晰顯示已經是七點多,夕陽的餘暉愈見陰暗。
徐婉清女士分配房間;“為了安全起見,前屋就不要住人了,大家都在小樓裡睡。萌萌和妍妍睡萌萌的臥室,我和小嫂睡我的房間,石哥石嫂一屋,小哥和清遠一個房間,前天知道你們要來,被褥都是新換的。”
我環視一週,止不住笑:“呵呵,我們所有人都穿著睡衣坐在這裡,感覺在開睡衣派對誒,好有趣。”
“你這個孩子永遠都不知道愁。”徐婉清女士對我無時無刻不冒出的奇思妙想是真的膜拜了。
“萌萌這樣的性格很好啊,不論什麼時候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能保持笑容,還能給周圍人帶來快樂,這麼好的孩子你不要給我家。”老舅媽趙豔華真心喜歡我,小時候父母工作忙,總把我扔到老舅家,我勉強算是她帶大的呢。
“我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誰要也不能給啊。”我的頭紮在老媽抱在懷裡,被老媽輕輕搖晃,舒服的眼皮開始打架。
“石晨妍小姐,你輸掉了一個黃瓜。”徐清遠用手指向夜空。原來在我們的閒聊中太陽的與會已經完全褪盡,血紅色的月亮悄然掛在空中。
“
哦。”石晨妍淡定的梳理頭髮,“萌萌,你哥賭贏了兩根黃瓜,去廚房給他條兩根新鮮粗壯的。”
“噗。”我大笑出聲。
徐清遠的臉色瞬間黑掉,明顯是知道黃瓜的內涵。
“好啦好啦,都別鬧了,這一天大家都是精神和身體雙重勞累,都早點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徐婉清女士邊說邊把還在嘿嘿笑的我拉走。
其他人互道晚安就各回房間睡覺了。
躺在床上已經很久的我在心裡不斷的嘆氣,心理的緊張感和空氣中不安的燥熱感實在讓人無法入睡。
我和石晨妍面對面躺著,兩個人的右手緊緊攥在一起,感受對方從手心傳來的熱量和安定。
整個白天我都儘量讓自己裝作若無其事,偶爾還裝傻賣乖,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我的恐懼和軟弱,尤其是老媽,今天她標誌性的大嗓門都低沉很多,我最後一個醒來都讓她嚇壞了,我不想也不能再讓她擔心。
從老媽和老舅媽的房間裡不時傳來翻身聲,樓上的他們應該也是一樣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大家都是一樣,白天雖然努力在笑,可是對明天的恐懼還是盤旋在所有人的心頭。
“這些喪屍都不用睡覺的麼?”
還是睡不著啊,就算捂緊耳朵仍舊能聽到外面不時響起的嘶吼聲,並且還因夜晚的到來,吼聲變得更加興奮。
半睡半醒時,感覺石晨妍鬆開了緊握的右手,我下意識的反手一把抓住,“你去哪兒?”自己都聽到自己的聲線在發抖。
“我去陽臺坐坐,又熱又吵實在睡不著,你先睡。”石晨妍坐起身,拍拍我肩膀。
“我也是睡不著,我跟你一起去吧。”
“嗯。”
我和石晨妍坐在二樓陽臺的藤椅上,微涼的夜風很快就拂去了體內的燥熱,心情也變得安定許多。
街道上已經是喪屍的天下,觸目所見幾只喪屍在無意識的遊蕩,嘶吼,有些走到建築物前嗅到生人味道就興奮的開始撞擊房門。
“外面的這些喪屍裡面可能還有我們認識的人,也許在從前我們曾經在一家飯店吃過飯,一起擠過公交車,一起超市大搶購。我們可能與他們有過爭執或者因為一句話有過好感。甚至在昨天我們可能還在街上相遇微笑著打過招呼。可是今天他們卻變成了不知疲憊不知疼痛獠牙利齒的怪物。”
“出校園前聽師哥學姐嚇唬咱們說外面的社會多可怕,就是個人吃人人壓人的社會,現在可不就是赤裸裸的人吃人的世界了。”
“你確定他們還能稱之為人類麼?沒有思考的能力,只有覓食的本能。那些無辜的陌生人,甚至他們本應最親密的愛人,親人,朋友,統統都成為了他們的食物。”
“萌萌,我在想,假如以後真有一天,ZF研究出解開他們身上詛咒的方法,讓他們從喪屍的狀態清醒重新變為人類,你說他們知道了自己曾經做過什麼,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景呢?”
“清醒對於他們是最殘酷的懲罰,也許死亡才是他們唯一的解脫。”徐清遠低沉悅耳的聲音從我倆背後傳來,“天熱睡不著,我聽到你們聊天的聲音就過來了。”
邊說邊走到我們身邊坐下。“你倆看的那些末世小說裡關於喪屍還有怎樣的描寫?”
我回想了下,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