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與他互揭其短,自己必然是處於下風的一方。而且,他的身材高大,體魄強健,她也不能那般不自量力與他硬拼。她按捺著滿腔的怒火,擠出笑容,說:“那真的謝謝你了,表妹夫!”
“客氣了。”他同樣報以微笑,然後瀟灑離座,往樓上走去。安如慪得發瘋,待他消失在樓樓轉角處時,她將背後的靠枕用力地飛了出去。
靠枕恰好砸在了陳宇詩精心修剪過的那瓶鮮花上,那古董花瓶搖了兩下,隨後摔倒在地。菲傭瑪麗聽到聲響,慌慌忙忙地從工人房裡走了出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安如穿回了拖鞋,小心翼翼地避開了那堆碎片走到樓梯口,才說:“沒事,剛才有隻狗跑了進來,我一害怕,就把手裡的枕頭砸過去了。”
這夏天白晝極長,清晨五點多的時候,天邊就掛著魚肚白。安如睡得一點都不好,翌日早早就醒來。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不想繼續睡覺。她跑到施晴的房間,用力地敲打著門板,成功地把房間裡的小夫妻都給吵醒了。
施晴一邊打在哈欠一邊給安如開門,看到門外穿著整齊的安如,她甕聲甕氣地問:“阿如,你做什麼?”
“跟我去逛街,快點,換衣服去!”安如強行把她拉出了房間,風風火火地想把她拉走。
“幾點了?”施晴吃驚,問。
“八點多了。”她大概估算了下時間,答道。
“你是不是瘋了,這麼早根本沒有商鋪開門。”其實施晴也不怎麼想逛,昨天她才逛了半天,正有些許審美疲累。
“我們去喝早茶不行麼?”安如沒好氣地催促,“快點啦,不然我今晚就把你小時候那麼噁心的照片拿給你老公看。”
“隨你啦,我更噁心的一面他都見過了,他不會介意的。你自己慢慢玩,我要睡覺了。”施晴難得在這樣的狀態下還不受她的威逼,轉身走回了房間,作勢就要把房門關上。
安如氣結,拉忙把她拉住,硬的不行換軟的,“晴晴,你就陪陪我吧。我知道了,你現在有了男人就不搭理我了,你這沒良心的。”
“誒,你別大呼小叫的,等下把所有人都吵醒。”她把房門給掩上,隨後再繼續說,“我去了,我去還不行嗎?你先回房間等我,我換好衣服就來找你。”
安如一想到慕景韜輕飄飄的一句話害她夜不成眠,而他卻溫香軟玉抱滿懷,睡得舒舒服
服的,她心理就非常不平衡。她裝作軟弱,眼巴巴地看著施晴,說:“那你快點,不許再睡覺了,我等你哦!”
施晴目送安如走回了房間,她才推門而進。她關上房門,一轉身就發現慕景韜靠在床頭的軟包上,正意味不明地看著她。她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問:“你不繼續睡嗎?”
他隨口應了聲,問她“安如怎麼了?”
“沒事,她讓我跟她出去。呆會你就去跟外公下棋吧,反正他閒著。”她邊說邊往浴室走,準備洗漱。
“丟下你老公,你怎麼好意思?”他也下了床,一臉不爽。
“要你跟外公下棋,很難為你吶?”她頓住腳步,正色道。
“不是,但……”他的表情稍稍緩和,連忙否認。
“那不就行了嗎,繼續睡覺吧。”她打斷了他的話,“嘭”地關上了浴室的門,把這一切都隔絕在門外,只留他一人在原地咬牙,安如,你等著。
她們出門的時候,已經過了九點。安如邊開車邊埋怨她,“慢死了,我都等到發黴了。”
施勳道上的行車極少,安如開車又野,在轉彎時也不知道減速。施晴被那慣性甩得暈頭轉向,連忙把雙手絞緊了安全帶,“阿如,開慢點!”
安如還分神給了她一個“沒出息”的眼光,不過也依她所言將車速將了下來。她帶施晴去逛一些位於皇后大道中的小店,這些小店不過是掛著二三十件衣服,聞說每件都出自名師之手,幾乎是絕無僅有。
施晴百無聊賴地將衣裙放在身上比著,安如一手就把她的衣服奪了過來,落數她:“小晴,你不是在跟外婆買衣服。天,這種衣服怎麼穿出去見人!”
站在一邊的導購小姐幽怨地看著這對姐妹,默默地替那件白色的短袖小襯衣平反。
施晴聳了聳肩,聽她的意見選了幾件風格不一樣的衣服。她們把這邊最低調的名店都逛完了,但安如卻覺得意猶未盡。施晴捶著自己痠痛的小腿,抱怨道:“安如,我的腿快斷了。”
施晴把昨天的慘痛經歷也說了出來,好讓安如同情同情自己。安如嗤之以鼻。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