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地答:“我只是希望展騰哥哥注意到我嘛!”
“你把他給害慘了,他現在連宿舍都不敢住了。”
若耶眼角掛著兩行淚,不知所措地問:“他搬去哪裡了?”
“人家遷出宿舍就是為了躲你,現在哪會透露他的半點下落!”
“可是……起碼讓我再見他一次,我要跟他說……”
“不準!”江遙大喝一聲,大掌拍在不?袗?調理枱上,趁便搗碎了數十粒蒜頭與紅蔥頭。
一時間,偌大的廚房裡蒜味四溢、蔥氣撲鼻,江遙心酸地開始碎碎念。“只怪你媽走得早,我又在廚房裡忙東忙西的;我真後悔沒娶個後媽來管教你,現在出了這種事,真是把我的臉都丟光了……”
“我丟光你的臉,總比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掏光你的錢來得好吧!”若耶很討厭她爸爸用另一個女人來威脅她。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到了這種節骨眼兒,你還敢回嘴!唉~~瞧你這副沒規矩的模樣,日後要讓人家明媒正娶也難了,我看不如這樣吧!你拿我的棺材本出國去唸書,學得一技之長後,將來好養活你自己。”
做父親的江遙當時只是想嚇唬女兒一下,豈料,平時跟他打馬虎眼慣了的女兒竟然認真起來。
“我不要出國!”若耶的反彈聲浪很大,還把屈展騰那小子給扯了出來。“你若送我出國,我會殉情給展騰看的!”
江遙一心期盼能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小耶,殉情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啊!你還小,不知道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完美精神談何容易;你可以跟老爸談你想殉情的事,但在你真的實行前請先照照鏡子,再想想看你這樣值得嗎?”說完,還真遞給她一面銀盤當作鏡子照。
若耶瞄了銀盤一眼,只見鏡面上出現的是個滿臉青春痘的十二歲女孩。
她怔忡的瞅望著鏡中人,不斷的反問著自己,她真要以這麼不美的形象去殉情嗎?可萬一將來她變美……不是說女大十八變嗎?萬一她日後變成個美人胚子,那麼那個有眼無珠的展騰不就沒機會看到他曾錯失了一個美少女嗎?
江遙看到女兒對鏡猶豫的模樣,馬上餵了一個“美夢成真”的餌給女兒嘗。“你爸長得不難看,你媽生前又是個美人胚,你長大以後絕對差不到哪裡去!”
但做女兒的偏要拆穿父親的把戲,“你不是說過,我是你從巷口垃圾堆裡撿來的。”
“那是你不乖時說的玩笑話。”
“我從來就不覺得這話好笑!”若耶抽搐道:“你就是這樣口不擇言……吝惜跟我說好話……我才會這麼渴求別人的認同……與關愛。”
江遙也後悔起自己說話的衝動,急忙開口想要安撫她。“乖女兒啊……”
偏偏做女兒的正值氣頭上,完全不讓父親多做解釋。“爸要送我出國是不是?好!那就給你送。我要讀最貴的學校,花光你的每一分錢,最重要的是,我要你後悔曾經說大話!”
於是,跟父親槓上的江若耶,就這樣做起了小留學生。
她從美國盪到英國,再從英國盪到法國及奧地利,最後在瑞士的洛桑念飯店與餐飲管理。
她完成學業後,在此地一家飯店當特助,工作了三年,成績不錯到連飯店的經理都想把到她,但那人已婚,當然被她列為拒絕往來戶。
在感情方面,若耶雖然沒有多彩多姿的豐功偉業可炫耀,卻不能算是乏善可陳。
她的初戀情人是個韓裔美國學生,那男人什麼都好,就是醋勁濃得讓她無福消受,她在隱忍不了之下,只好跟他說再見,心中也埋下了拒當小女人的因子。
之後也談了幾次不成熟的戀愛,其中最令她飲恨的是一名就讀海洋生物的研究生,她是真心與他相愛,卻沒想到在某次做研究下海觀察鯊魚時發生意外,結束了這段還沒有開始的戀情。
在外飄泊多年,若耶每年都會在她老爸生日時回臺灣跟他相聚一次,看在他是壽星的份上,他再怎麼發癲,她都會百分百禮讓;至於剩下的三百六十四天,則是照舊與他賭氣過日子。
而做父親的江遙則是每次見面,總會提一下徒弟的近況。
“展騰真行,出國沒幾年,就在五星飯店裡當二廚。我看要不了多久,就能坐上『大廚』的寶座。唉!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嗯……好……嗯……不錯嘛……”若耶嘴上總是勉為其難地敷衍幾句,因為在分離這麼多年後,她早就連屈展騰長得是圓、是扁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