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紙條,撕了個粉碎,扔在了地上。
警察和年輕司機對了幾句話,警察這方面又過去了兩個,抓著年輕司機就向警車中拽,在這過程中,警察對年輕司機拳腳相加。打得他嗷嗷地叫。
陳宇星無聲的搖了搖頭,新阜市的公權力機關的工作作風亟待解決。先不管今天在此設卡的正當性如何,就剛剛這一幕,權力機關野蠻執法的情況就可見一斑。
看樣子要檢查到他們這一夥人,還需要一點時間。陳宇星在車旁伸了伸胳膊、腿,感覺疲乏的身體舒服了不少。就向路的另一面停著一輛外省的大貨車走了過去。
候龍濤和徐陽立馬跟在陳宇星的後面,一起過了馬路,貨車的司機站在車門前吸菸。
“兄弟,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陳宇星問道。
“怎麼回事?收錢唄。”貨車司機憤憤不平地說道。
“就是不知道,這些人設的是什麼名目?我這一路上可沒少被罰。什麼說法都有。你說這社會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陳宇星笑了笑,指著被同樣叫停的一些小型私家車說道。
“路政也有權力檢查私家車嗎?”
“那不是還有警察嗎,誰知道又是什麼藉口。”
“你的車不會是超載了吧?”陳宇星拍拍厚重的車箱體,感覺到裡面滿滿的都是貨物。
貨車司機憨厚的笑了笑。算是預設了這個事實。
一個交通局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對站在一起的幾個人道:
“這誰的車?”
貨車司機將拿在手中的中華香菸抽出一支,遞向那位交通局工作人員。
“我的,我的,同志,辛苦了。先抽支菸。”
那人將貨車司機的手扒拉到一邊,嚴肅地道:
“少來這套。交錢吧。你這是大型貨車,800。”
這錢數可不少,貨車司機急了。
“我說。同志,為什麼罰我,你是否給我個理由。”
那人聽了貨車司機的話明顯愣了一下,他把眼睛從罰款單上移開。打量了打量站在貨車司機身後的陳宇星幾個。當確認這些人並不是貨車司機一夥的,而是一些圍觀的車主後,就傲慢的對貨車司機道:
“你要理由是嗎。我給你。超重800,車身沒有達到環保要求,200,看你兩眼通紅,開了夜車吧,疲勞駕駛,500。一共一千五。”
他這也是給陳宇星等人壓力,警告他們,罰到你們的時候,不要想著問原因、講價錢,那樣沒有你們好果子吃。
陳宇星有一種石化的感覺,這樣也行?公權力機關的工作人員執法就這麼隨意,這麼傲慢,這麼的理所當然。他以前也聽說過這種事情,感覺上並不強烈,但是今天親身經歷這莫須有的罰款,竟然被震撼的外焦裡嫩。
這些人把跑在國家公路上的汽車當成提款機了,提出來的錢,還不是他們存進去的。
貨車司機更急了,多說了一句話,這罰款就多了近一倍,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說同志,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疲勞駕駛了,現在我的車還在郊區,和城市的環保有什麼關係?我的車怎麼就超重了?”
“別跟我廢話,如果證明了你的車超重,我扣你一個月,你信不信。”
交通局那人底氣十足。一句話咽的貨車司機再也說不出話來,頓時就蔫了,當拿出錢夾,一張一張地數了十張百元大票,遞向交通局的執法人員。
“兄弟,這是八百,你高抬貴手。”
那人接過十張大票,放進挎在身上的皮包中,把罰款單撕下了八張,塞進貨車司機的手中,揮揮手。
“走吧。”
陳宇星有了一種錯覺,彷彿回到了百、八十年前,土匪遍地的那個年代,一個商行的馬隊正行走在山林間,突然從林子中竄出一夥土匪,他們扛著土炮,拿著大片刀,將馬隊圍在中間。
一個嗓門大的土匪高聲喊道:
“此樹是我裁,此路是我開,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商人們不敢反抗,乖乖地交出了財物,土匪頭子大刀一揮。
“你們可以走了。”
這情景,何其相似。這傲慢的態度,又多麼的相同。不同的是,土匪是非法的,要時刻保持警惕,以躲避官府的圍剿和打擊。而眼前這一幕卻是打著官府的幌子,堂而皇之。
徐陽在陳宇星的旁邊聽不下去了,他指責那個交通局工作人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