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飛雪肯定懂他的話。因為他和她十年都沒有說過句貼心話。
因為無名刺秦的事,飛雪一直在記恨他。
"為什麼提起這個,你知道,自從那件事後,我就不再想提起…"飛雪面容冷漠,哪怕是對於這個曾經的愛人她都沒有好臉色。
當初的事,殘劍做得實在很錯。
"我知道,你能原諒我嗎?都十多年了吧……"殘劍嘆了口氣,手中的劍也慢慢出鞘。飛雪已經說得很明白,她不可能再和他合作對敵。
"想要我原諒你,除非無名死而復生……"飛雪依舊沒有動作,好像殘劍面臨的敵人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其實她也知道這個星魂很難纏,但要她和殘劍用出那一招,那是不可能的事。
"怎麼,你們說完了?既然說完了,就可以去死了…"星魂眼睛微眯,身影驟然化作殘影對著殘劍衝了過來。他現在看明白了,眼前這兩個人好像並不那麼和諧。
如果他可以殺死一個,那麼剩下的那個解決起來就沒有什麼難度。
"劍。"殘劍手中長劍微轉,連人帶劍在空中勾勒除了個劍字。當這個劍字勾勒完成後,殘劍的身影就落到了星魂背後。
此時再看星魂,他手中的氣刃依舊可怕非凡,但他耳際的長髮卻忽然憑空斷裂了幾根落在地上…
"這是什麼劍法?!"看著掉落在地上的幾縷髮絲,他的眼中疑惑非常。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劍法,好像很簡單,但破解起來卻毫無頭緒。
實在是太詭異了,他剛剛好像是寫了個字那麼簡單。但就是這簡單的招式,卻從他的面前一連穿過了他三道封鎖。
詭異的劍法,詭異的人…
星魂心中隱隱有些顧慮,他不怕敵人太強,而是怕敵人充滿未知。
如果剛剛殘劍在轉身之後再回刺一劍,他今天恐怕就得吃大虧。
"這不是劍法,而是書法。如果你懂書法,那麼我便沒有贏的可能…"殘劍看了眼劍上髮絲,身影再次向著星魂飛掠過來。
現在只是個開始,他還有很多字沒有寫。這個字,還只是個開始。
"書法,呵呵。百無一用是書生,儒家的那套你可別在我面前用…"星魂有些不以為然,他可從來不喜歡寫寫畫畫那些事。他習慣的是讓人興奮的殺戮,無窮無盡的殺戮。
他是個喜歡死亡氣息的人,而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看著對方死亡。因為看著自己的敵人一點點的死去,是很美妙的事。
不得不說,陰陽家的人都充滿了負面情緒。雲中君的貪婪,星魂的嗜殺。還有大司命的殘忍…
這些人或多或少地都帶著邪氣,一種與生俱來的邪氣。
也許當陰陽家脫離道家開始,他們就走上了條邪道。
是神是魔,往往只是一念之間。
…………
星魂和殘劍註定是宿命之中的對手,而流沙組織的剩下兩人,長空和赤練也遇到了她們的對手。
…………
"當人的生命變得如此脆弱不堪的時候,我們手中的長劍就是這個世界給予我們最好的獎勵。因為我們需要力量,所以它才會出現在這個世間…"赤練看著手中的赤練劍,她突然想起了當初在韓國時衛莊對她說的話。
那個時候,衛莊送了她第一件禮物,也是最後一件禮物。
自那天以後,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衛莊手中的利劍。她不知道衛莊對她是什麼態度,屬下?還是工具?亦或許是別的什麼。
但無論如何,她都會永遠待在這個男人身邊。直到永遠…
在她的對面,少司命輕輕地看著她。少司命沒有打擾赤練回憶往事,其實她自己也在回憶著一些過往。
只可惜,她的記憶太過單薄。
"怎麼,你不動手嗎?又或者說你覺得我不配你出手?…"赤練突然將目光看向少司命。她和這個女子在這裡已經對視了很久,但她卻依舊沒有動作,哪怕是一句話都沒有。
"你不該來的……"少司命輕輕嘆息,她終於對赤練說出了第一句話。
原本她以為自己在這裡等待的人會是白雲的人,可現在好像出現了意外。
她不喜歡意外,就像她不喜歡大司命和星魂一樣。
赤練微微一笑,道:"或許是的,我本不該來這裡。但我還是來了,你現在想好怎麼招待我了嗎……""沒有。"少司命依舊沒有動手,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就像是千年不化的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