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蓋聶再次說出了這兩個字,他這輩子都沒有說過謝謝。但面對白雲,他卻難以置信地說出了兩次。
話音落下,蓋聶就握緊了淵虹寶劍慢慢走出了隊伍。
與此同時,高漸離則收劍迴轉。
兩再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難得地遞給了蓋聶一個保重的眼神。
蓋聶笑了,他從來沒有這麼感嘆的時候。他現在才發現,原來在這個世界上,他還是有朋友的。
"師兄,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到現在還笑得起來呢…"衛莊抽出鯊齒,劍尖遙指著蓋聶的胸口。
今天的他,要解決了這個生死大仇,他就死而無憾了。
"你很可悲,因為你沒有朋友。雖然你這種人不需要朋友,但就是這種原因,你才是可悲的…"蓋聶也抽出淵虹劍。但他的劍尖沒有指向衛莊,而是自然斜垂,他就那麼默默地看著劍身上的雲紋。
這柄劍已經跟了他多年。他依稀記得,當他出現在贏政的藏兵樓中,首次看到這柄寶劍的時候,他的心就為之折服。
贏政告訴他,這柄劍的前任主人是一個絕世劍客,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絕世刺客。但這柄劍後來折斷了…
贏政雖然沒有說它折斷的原因,但蓋聶知道。因為贏政依舊好好地活著,這就是它折斷的理由。
"你選擇了這柄劍,那就是它的宿命。此劍因殺而生,因愛而折。寡人雖然讓鑄劍大師修復,但它卻不能再次去面對一個有感情的主人。當它的主人動情時,它就會再度折斷……"這是贏政的原話。那時候的蓋聶突然有些感慨,這個一手握盡天下的男人,居然比他更加懂劍。
"呵呵,你還是那麼天真。不過也好,如果你和我一樣,我恐怕連面對你的勇氣都沒有…"衛莊很坦白,他沒有蓋聶那種優柔寡斷。而蓋聶更加沒有他的心狠手辣。如果某天他變成了蓋聶那種人,他就不是衛莊了。同理,蓋聶也是。
這就註定了他們,永遠都是敵人。
"橫,天地之勢!我以橫著,奪天,奪地,奪命…"衛莊劍指長空,手間真氣流轉。濛濛真氣化做利芒順著劍身流轉而下,形成一片赤紅色光芒。
他的話讓眾人感覺到心悸,因為他已經動了殺意…
"縱,乾坤之篤。我以縱者,守道,守己,守心…"蓋聶聲音平淡,恰到好處地將衛莊營造的氣勢抹去。他此時手間的劍氣就像他的眼眸那麼寧淡,看起來毫無殺氣。
但眾人都很清楚,這才是暴風雨之前的那種寧靜。蓋聶看似平淡的氣息下,正醞釀著毀天滅地的災難!
"雙龍會獵,劍傲九州。好一場驚天動地的決鬥…"白雲的眼眸又閉了起來。他覺得感知這場戰鬥能讓他更加受益匪淺,那種超然的頓悟遠遠不是眼睛能帶給他的。
就像有位大師曾經說過,眼睛往往是最能欺騙人的。而他現在就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心在看…
"吼吼!!"在他的感知中,兩條蒼龍仰天狂嘯猛地脫離了劍體飛向蒼穹。
黑暗的魔龍巨爪狂揮,巨大的邪劍飛速向著白龍刺去,而白龍絲毫不落下風也操縱著神劍左右阻攔。
與此同時,場中的衛莊當先揮舞著鯊齒一劍挑過,而蓋聶則不急不緩地掄圓了淵虹左右格擋。但他和衛莊的霸道招式不同,他的招式更多地傾向於守。
橫劍之道,本來就是守多攻少。而縱劍卻剛好相反。
這兩種招式就像是一矛一盾,看似敵對無解卻又密不可分。
"叮叮叮,鐺鐺…"滿天殘影突現。兩柄寶劍也連連相交。
剎那間天空的風雲突然變幻,不提場中的幾人,就是數百米之外的墨家弟子和鐵甲軍隊都感覺到了這裡的滔天劍氣。
"看。快看!那是劍芒!!""可怕的劍氣…""這還是人嗎?…""可怕…"遠處山下的一隊人馬突然看向機關城,馬隊中的張良也突然心潮澎湃起來。
這天下,沒有人比他更愛劍的,也沒有人比他更愛劍道了。
世人都認為他是當世聖儒,可又有誰知道他也是個劍客呢?
"這墨家機關城果然出事了,快,我們加速前進!……"逍遙子長劍橫握,夾緊馬肚快速衝向前去。他怕去晚了就趕不上結局。和張良一樣,他也想見證這場決鬥。
"走!……"燕丹看了看天空,也迅速追上前去。沒有人注意到,他斗篷下的臉龐突然就變了顏色…
"果然受傷了…"張良的嘴角劃過絲詭異的弧度。沒有人知道,他的笑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