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迫不及待的將司承傲拉到買紙鳶的店鋪前,這才發現他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我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呃……”司承傲眼裡飛快閃過一絲惱怒,那是針對他自己的!眸光微垂,再抬起眼來,裡面又是純淨一片:“你剛剛說什麼了?”
沈含玉瞪他一眼,沒有追究他短暫的失常:“我問你喜歡什麼樣式的紙鳶?”
放紙鳶?那是蠢小孩才會玩的玩意兒吧?“我們……我們不是沒錢了嗎?”
笑臉相迎的店主立刻警覺了起來,防賊似的盯著他們。沈含玉淡瞥他一眼,徑直挑了一隻好看的粉蝶舉到司承傲面前:“這隻好看嗎?”
“好……看!”真的要陪著她去放紙鳶?他垂下臉龐的嘴角不易察覺的下垂著。算了,反正在她心目中,他本來就是“蠢小孩”!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放紙鳶
“老闆,我要這隻、這隻、還有這隻……一共多少錢?”她一口氣挑了七八隻,同時聽見荷包高唱起了彈盡糧絕的輓歌。
“含玉,我們只有兩個人哦!”司承傲想,他似乎有必要提醒她一聲,明明已經沒錢了,還將這錢花在這上頭,圖的是什麼呀?
沈含玉不理會,只深深呼吸,然後噙著微笑,抓著他的手大步往前走:“走吧——”
藍天白雲的晴朗好風光,湖面波光點點,宛如一面明鏡,倒映著百花爭奇鬥豔的勝景。天際掠過一隻繪著彩蝶的紙鳶,飛的那叫一個跌跌撞撞、那叫一個東倒西歪——
讓放紙鳶的人由先前的興高采烈跟著搖擺不定的紙鳶而變得惶惑不安了起來:“穩住穩住呀,求你千萬不要再掉了……”
在它左側,一隻稍大的猛禽紙鳶,同樣高高低低左左右右東倒西歪的飄蕩著。線那頭的人還來不及驚撥出聲,那隻猛禽紙鳶咻的一聲摔落在地。彩蝶兒也沒能倖免,緊跟著猛禽墜入草叢中……
“呀,又破了——”高大身軀跑了過來,撿起地上支離破碎的紙鳶,很有些惋惜的說道。
她帶他來放紙鳶,原以為她放紙鳶的技藝超群,結果……她與他,不過是半斤八兩!那她堅持帶他放紙鳶的行為,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可不認為,她尚未脫離天真稚兒的行列!難不成,因為他尚“稚嫩”,所以她認定他一定喜歡玩這個,便強拉著他來了?嗯,這個猜測倒很有可能!
沈含玉跟著跑了過來,瞧見同樣支離破碎的彩蝶兒,惋惜不已:“真奇怪,它剛剛不是已經飛上去了嗎?”
掉下來幹嘛?貪戀人間美景呀?害她白白歡喜了一場,嗟,浪費她的表情!
司承傲真想回她一句:剛剛它只是藉著風力飄蕩上去了,那不叫飛!真可惜了她方才又叫又跳的歡呼勁兒——他又看到了她不同以往的一面,她並非永遠穩妥沉靜、風韻秀雅,她也可以天真歡快的宛如不解世事的小姑娘,只可惜,這種姿態並不多見。
“含玉,你不會放紙鳶哦?”會放的話也不會連續折了好幾只紙鳶。
“不會!”沈含玉隨口答道,有些心疼的看著摔得粉碎的彩蝶兒:“我從沒放過,我也……沒機會放……”
從沒放過?沒機會放?司承傲看著她忽然染上輕愁的小臉,微挑了劍眉,只是弧度很輕,輕到完全看不出來。公主的責任不就是吃喝玩樂嗎?賞花撲蝶放紙鳶,這不是身為一個公主的強項嗎?
他經常看到皇姐皇妹們衣著漂亮光鮮的御花園中玩耍嬉戲,只要是吃喝玩樂的事項,她們比誰都厲害。可是,她卻說,她不會……他很想知道,她那公主是怎麼當的?難不成從小便開始了爾虞我詐、步步為營、步步驚心嗎?
他的雙眸倏地一沉,不動聲色的看著她懊惱輕蹙的眉頭,她逼他娶她的時候,她與那大祭司的談話,她當時怎麼說的?是了,她說——
如果我說,我要你送我回去,你做得到嗎?
他那時沒有深究,可是現在想想,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很不對勁……送她回去,回去哪裡?她本來就在深宮內苑中,還想回哪兒去?
她會說那樣的話,是因為,她根本不是公主?但這個可能性並不高——琉毓國國主對她寵愛有加,若她不是公主,她憑什麼得到她父王的疼寵?那麼,那句被他忽視過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你是公主呀,怎會沒放過紙鳶?”他挨近她,遞上最後一隻蜻蜓紙鳶:“我皇姐皇妹還有後宮中的嬪妃們都很會放的……”
沈含玉下意識的接過他遞來的紙鳶,唇角漫出一抹苦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