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運著,沉眉不語。
“不錯,就是晌午在婚宴上搶親的白袍僧人。”長孫無忌回道。
“我知道是他。”李世民嘆了口氣,眉頭一凝,雙目微閉,打量著面前坐化的僧人,心頭卻湧起一些難解之意,似這幾十年來從未有過的難以掌控之感。
“還請聖上定奪…”長孫無忌恭敬回道。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嗯…”李世民手中玉石越轉越快,眉頭卻是越皺越沉,過了許久方才開口道“罷了,先隨他去吧…如若以後這小子要學他師傅干預朝政,我再除之。”
“這…”長孫無忌聞言一愣,瞧瞧抬眼打量了面前這位君主片刻,心頭卻是難解“聖上平日殺伐天下,從未有過猶豫,今天對一個小和尚,怎麼…”
“丞相沒聽清麼?”李世民笑了笑,語氣卻無絲毫情感可言。
“臣…臣明白。”長孫無忌行禮領旨,“那緝拿離凡的事情,臣已派人辦妥,現在整個長安都在搜查他的下落。”他心裡明白,這離凡正和道衍前往齊王李祐的營地中,可李世民前言才說放過這小和尚一次,長孫無忌斟酌片刻,還是沒有說出實情。
“甚好,此番出兵青山派,也是為了在大戰前摸摸底。”李世民說著,指著久禪遺體“如今這老和尚死了,古禪寺不久就能歸順朝廷。開戰在即,還須摸清楚青山派的動向,如若他們想乘著長安空虛,報那二十年前滅門之仇,就格殺勿論。”
“遵命!”長孫無忌領命後,緩緩退出,心中難免思量“聖上到底不是二十年前那個揮斥方遒,馳騁疆場的秦王了,人老了,心思細了,膽子也小了,此番出征十五萬精兵,長安卻還有守軍兩萬,青山派與古禪寺一共不到兩千人,又能如何?”他搖了搖頭,“到底是當年廣涼師闖宮給聖上造成的陰影太大,直面聖上不出十步,亙古未有。”他慢慢行出宮門,“不過這也有理,江湖高手如若不能留為己用,只能除了,否則個個都有闖宮之意,天下豈不大亂?”
長安城外,十里官道,道衍、萬昭儀、離凡三人向齊王李祐營地行去。
“嗯?”道衍此刻忽然心中一凜,眉頭緊皺,似有異樣之感。
“怎麼了?”萬昭儀看的一奇,心中緊張,趕忙伸手摸了摸男子額頭,“莫不是飲了酒吹風,染了寒意?”
道衍緩緩搖頭,卻不免回頭向長安城中看去,“天色剛剛還是昏暗不堪,大風呼嘯,怎麼城頭似出了太陽?”
萬昭儀聞言也是不解,當下也回頭向城頭看去,“這老天,說變就變,剛剛還是烏雲密佈。”
離凡行在前面,此刻也回過頭來“二位,怎麼了?”
道衍擺了擺手,“沒事,和尚只覺得有些難言之感,卻又不知道為什麼。”
“莫非是餓了?”萬昭儀柔聲問道,素指拉著男子袈裟。
“不是。。”道衍沉沉搖頭“罷了,快些趕路吧,那齊王大營就在前面。”
“嗯。”離凡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後,三人來到一處營地,門前護衛數十,皆是軍甲披身,頗有威嚴之感。
“這齊王有兵權?”道衍一愣,笑了笑。
“怕是私下養的兵。”萬昭儀柔聲答道,“徐州陳家和李祐走得很近,自然不缺錢。”
“皇帝準這養兵之事?”離凡也是一愣。
“我聽爹爹說,這幾個皇子,都有些家兵,只要他們不太鬧騰,舅父也不責備。”萬昭儀想了片刻,答道。
道衍搖了搖頭“敢情是想幾個兒子自己爭個勝負,皇帝老頭玄武門還沒過癮麼?”
離凡眉色轉沉瞧了瞧這裡營地大小,帳篷車馬,“怕不下千人,李祐好大的派頭。”
“聽說要打仗了,皇子帶點家兵出征也是情理之中。”萬昭儀點了點頭,“離公子,不知你現在如何打算?”
離凡笑了笑,雙手抱拳,“我一人去便可,多謝大師和姑娘帶路。”
“離施主,這裡面可是龍潭虎穴,獨自前往怕是不能救出你師妹二人,不如小僧幫你…”道衍回道。
離凡擺了擺手,“不必了,大師才和萬姑娘得了自由,便不勞煩二位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再者…”他目色堅定,沉沉道“這事是我自己的事,不想依靠他人。”
“這人是不想連累我們,不過他如果能獨自過了此劫,倒是可開心性。”道衍心中明白,當下點頭道,“施主紅塵已現,好自為之。”言罷拉著萬昭儀“丫頭,先去你洛州家中,還是如何?”
“不回我家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