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涼師也點了點頭“一般復仇,皆是殺人了事,卻沒有見過如此這般磊落的行徑。”
蕭衍直覺自己勝之不武,也是高聲問道“閣下還請言明真相,我也不明白,那石川麻呂奸賊一個,為何值得你一個磊落刀客付出性命?”
蘇我日向好似未聞,右步略沉,一刀反劈額頭而去。
“嗯?”燭九尊早就知道這廝是個固執的人,當下手掌急出,石子隨勁而走,雖不能點斷對方修羅寶刀,可也讓這一劈偏斜而去,落了個空。
燭天燭心見著自己大哥出招救人,也是會意,當下身法急轉到了蘇我日向身前,出手制止。
“還請閣下言明事實。”燭天沉聲道,燭心點了點頭“那石川麻呂我也有所耳聞,聽聞他在東瀛爭權失敗後,逃到了寇島,整日以打家劫舍,搶奪商船為業,卻是個海寇賊人。閣下武藝不凡,為人磊落,如此丟了性命實在不值…”
蘇我日向卻是不為所動,閉目不語。
“你…你那刀…刀叫修羅心,卻還是果報之刃…你不說清,怕…怕是汙了刀名…”啞兒也不知怎的,鼓起勇氣問道。
“這丫頭…”李川兒也是呆住,竟不知這女子還有如此見識。
蘇我日向聞言一怔,緩緩開眼,嘆氣道“姑娘說得不錯…”他口音夾雜異鄉味道,聽著有些奇怪。
“還請言明。”文德皇后語氣帶著敬意,朗聲道。
蘇我日向再嘆一氣,這才道出事實。原來他們蘇我一族本是東瀛皇親國戚,蘇我石川麻呂是他一母同出的兄長。當年族中爭權奪利,互相陷害,二人被迫流落街頭八年。那時蘇我日向還是個六歲的孩子,便是兄長石川麻呂把他一手養大。
七年後平復冤情,二人得以還家。可隨著年月過去,二人長大之後卻趕上了朝中動亂,石川麻呂幾年族中生活養成了心思機敏,為人狡詐的性子,隨後設計殺害蘇我本家三十餘人確立了自己繼承者的地位,還因此囚禁了蘇我日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最讓蘇我日向深為寒心的是,他連親生母親都不放過,皆是殺去以了後患。
等蘇我日向逃出牢籠,朝中早已遭遇變革,卻是再難歸家。所以他拋去貴族身份,入了深山,拜在一位名叫倉座的老人家門下學習刀法。之後五年,蘇我入鹿的政權被裡應外合推翻,蘇我石川麻呂也逃到了寇島佔海為王,多行不義之事。蘇我日向深知這位兄長多年來變化,石川麻呂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溫柔善良的兄長,他已被權利財富矇蔽了心智。
當蘇我日向武功大成時,他本想去寇島和兄長做個了斷,誰知竟被蕭衍和楚羽生搶先一步殺了後者。蘇我日向當時心情複雜,他本想勸說兄長回頭是岸,否則便一命抵一命,也算了了這惡事。可是等他到了寇島,卻發現石川麻呂早已死了數月,他心中矛盾不堪,為石川麻呂報仇之心,對石川麻呂憎惡之心,盡皆湧上心頭。所以這才奔赴中原,想找到殺害兄長之人,無論如何也算給自己一個交代。
“奇怪。”楊天行有些不明白“你竟然也有殺這蘇我石川麻呂的意圖,為何要為難蕭衍?”
“小子愚笨。”燭九尊拍了拍草鞋道“他本就是石川麻呂養大,後者卻為了權勢殺害了他的親人和母親,只怕愛中有憎,恨意難決。”
“所以你想找到這殺害石川麻呂的道士?”廣涼師沉眉問道。
“不錯,我想無論如何,也要做個了斷。”蘇我日向點頭道。
“混賬!”李川兒聽到此處好不生氣“實在混賬至極,那石川麻呂罪有應得,你還想給他報仇?”
蘇我日向搖了搖頭,文德皇后接道“川兒不要急,我瞧這人也不似惡人。”後者笑了笑“我和道長作這十招賭約卻是半真半假。”
“怎麼說?”李川兒傲氣問道。
“如若我贏了,肯定不會逼迫道長自盡。”蘇我日向言道。
“因為你勝了我,便如親手殺死石川麻呂一般,也算做個了結。”蕭衍替他說道。
“不錯,兄長多行不義,實在難逃天譴。”蘇我日向搖了搖頭。
“那如若你輸了呢?”李川兒言語逼人,再問道。
“丫頭何必多問?”燭九尊笑了笑“剛剛這傻小子不就要自戕了麼?”
李川兒聽了有些不服氣“誰知道是不是他裝模作樣…”
“我看不像…”啞兒偷偷說了一句。李川兒瞧了她一言“妹妹說不像麼…”她有了臺階,脫口道“那我信妹妹。”啞兒聽了,有些不好意思。
“這倆丫頭。”蕭